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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走,走了兩步卻又回頭:“當今皇上雖然偶有不著調,卻也算得上是個明君,崔家忠心耿耿,即便他心中忌憚,待到爹爹平定鄰國,也會將兵權主動交還,待到那時,崔家自然不再是皇上的眼中釘肉中刺,本宮覺得,你想得太多了。剛回京不久,還是回去好好歇歇。”
“渾姬。”鄧銳又叫住她,崔皇后不解地看過去,他直截了當地問:“我再問你一次,倘若能再回到當年,你我兩小無猜,你尚未入宮,我若是提出願意帶你走,你可否會點頭?”
崔皇后想都沒想就搖頭了:“不會。”
她不會走。
她走了,置先帝聖旨於何地?置皇家顏面於何地,置崔家百年聲望於何地,置滿門性命於何地?她的確是不想入宮,也的確是想天南海北的看看這個天下,但有舍才有得,她捨去自己的心願,換得父兄安寧,換得皇上信任,換得崔家太平,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他早知道的。
他早該知道,無論問多少遍,她都是這樣的回答。從一開始,崔如安就是崔如安,從來都沒有變過啊!鄧銳眼眶泛紅,他只覺得一顆心似是被撕裂成了千萬片。
他這輩子跟崔如安沒有緣。
上輩子,也沒有。
可是他什麼也不能說。
崔皇后出神地看著鄧銳踉蹌離去的背影,低頭看了看他站的地方,地面上有溼潤的痕跡,他方才……哭了?
崔皇后從未見過鄧銳落淚,從來沒有。他自小便天資聰穎,受外祖喜愛,一心教導,讀書刻苦,練武認真。可兄長性格頑劣,導致他經常背黑鍋,有時候被罰跪,被冤枉,可他從來沒有哭過。
唯一一次看到鄧銳的眼淚,是崔皇后六歲那年,兄長偷偷帶她爬牆頭出去玩,鄧銳在下面接她,沒有接準,崔皇后摔折了一隻胳膊,當時就倒地上爬不起來。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鄧銳哭。
可是現在,他又哭了。
那兩滴淚,隱忍而剋制,藏匿著一個男人兩輩子不能出口的愛慕,讓他從頂天立地忠君愛國的將領變成想要自私一回的凡人,但最後他知道,他什麼都抓不住。
☆、第64章 〇□□
就在崔皇后出神的功夫,在窗邊睡著的大皇子醒了,他哼哼唧唧兩聲,對著崔皇后伸出手,崔皇后再也無暇去想其他,過去將孩子抱起,摸摸額頭:“還要睡麼?”
大皇子搖搖頭,把臉埋進崔皇后頸窩,說是不用睡,瞧這模樣還是有睏意的。崔皇后想了想,便抱著大皇子離了藏書樓。
中午用午膳的時候,臭不要臉的宣華帝又來了,他一來,第一件事是先送給愛武成痴的崔恩華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又送崔若平一本失傳多年的古籍,崔夫人他送了不知多少好東西,至於鄧銳……鄧銳他不想討好。
崔家父子拿人手短,這兩樣禮物實在是合他們心意,再加上一國之君這樣小心翼翼地討好,心裡就算不看好也不能說什麼。宣華帝本來也沒想過讓他們倆打心底接受自己,他只是想盡可能的彌補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僅此而已。
他還給崔皇后帶了她愛吃的神仙酥,只有御膳房的御廚能做,在大將軍府是吃不到的,還給二皇子也帶了點小零食,就是忽略了大皇子,兩人一見面,彼此心知肚明,呵呵一冷笑,相看兩相厭。
用完午膳,宣華帝表示朕今天上午就把政務處理完了下午很閒,委婉地告訴崔家人朕今天下午還就不走了,眾人能說什麼,難道拿掃把將皇帝趕出門?又不是嫌腦袋在脖子上頂的太重了想砍掉輕鬆一下。
恰逢崔恩華說給二皇子定了名字,於是眾人又前往書房,崔恩華在嚴肅地翻了無數詩詞古籍後,珍而重之地定了個“琛”字,此番便是想詢問下帝后二人的意見。崔皇后跟宣華帝當然沒有意義,二皇子的名字便這樣定了下來,至於字,那就要等弱冠後再說了。
大皇子盤腿坐在椅子上,宣華帝則時不時朝鄧銳看去,他心裡總是不安,怕這個鄧銳在他們之間弄出什麼亂子,所以總是不自覺去盯著對方。宣華帝心裡知道崔皇后跟鄧銳之間,哪怕曾經有過男女之情,如今他們二人也不會曖昧不清,他自然不會懷疑,這是對二人人格的侮辱,但是……不懷疑不代表他不緊張!
二皇子小小一隻,此刻早已睡得昏天暗地,崔恩華跟帝后商議完了名字便道:“眼看大皇子漸漸長大,皇上打算何時給他啟蒙?”
宣華帝說:“朕已命人於民間尋找九齋先生,斐兒的學業只有交給他朕才放心。”
崔恩華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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