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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杏眼圓睜,張口喝道: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時為她出頭?”
明夷君不理她,轉身走了。湛露有錢在手,也硬氣了許多:
“既然錢還上了,春姐姐這就走吧。”
春娘知道今天成不了事,未免十分掃興,她丟下借據,一把抓起那元寶,招招手,帶著幾個夥計走了,臨走還回過頭,向著湛露冷笑一聲:
“我道你今天怎麼這麼有底氣,原來是搭上了個有錢的姘頭,只是無論你搭上什麼人,就憑你這手廚藝,酒肆將來到底保不住,我就在這裡等著看。”
春娘說完這一句便走了,留下湛露氣得嘴唇發白,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
她轉過身,看見明夷君正坐在桌前。
今日若不是有他在,她家傳的酒肆就要落在春娘手裡了。此人雖是妖物,卻著實救了她一次。湛露並非不知感恩的人,她走過去,向著明夷君盈盈下拜:
“郎君大恩,湛露沒齒難忘,還求郎君告知姓名,以便湛露來日報答。”
明夷君一挑眉:
“些須幾個錢,算不得什麼大事。本座也並不是要救你,只是本座這幾日確要下榻於此,若是換了主人,多有不便。至於名姓……既然本座與你還要相處幾日,也確該有個稱呼。本座無父無母,故而無名無姓,自號明夷君。”
湛露曾聽老人說,妖物的名字很重要,不能輕易說與人知道,若是得知了妖物的姓名,便是將他的性命捏在手裡。湛露這樣問,不僅是感恩,也存著個試探的意思。不想他竟是沒有名姓,從這樣一個名號來看,連他是何等樣精怪也看不出,湛露隱隱有些失望。
再說他那號,湛露幼時也曾讀過幾天書,知道“明夷”二字,是周易中的一卦,其字面上的意思,是指光明隕滅。這樣一個號,用在這樣一個人身上,湛露推想,他若不是曾經歷大悲大慟,就是狂妄至極,欲要吞噬天光。
湛露聽說他連父母也無,又見他昨日這樣落魄,如今又要屈居於這樣一個小店,理所當然便覺得他的名號是第一個意思。心想他雖是精怪,卻不知曾經歷了怎樣的悲苦,她浮想聯翩,憐意頓生,竟是暗暗同情起他來了。
☆、第4章 阿箸
明夷君卻是不知她在想什麼的,讀心術極耗心神,如今他元氣大傷,自然不能常用。昨日對她用了讀心術,也不過是為了拿捏住她,叫她害怕罷了。他見她發呆,輕咳一聲,提醒道:
“已經是吃早飯的時候了。”
湛露猛省,連聲答應。想到明夷君可能已經知道了她所思所想,不禁大為羞慚,也不敢看他,便跑出門去。
湛露開的是酒肆,從來沒賣過早點。本來想著今日交接了就走,廚房中也沒有多少食材,她想著還是去附近的包子鋪買幾個包子近便些。
早點鋪子就在她家酒肆旁邊,她剛剛出門,早點鋪子的老闆娘就笑著招呼她:
“今日這麼早,湛露姑娘要到哪去?”
湛露走過去,衝她笑了一聲:
“正是要給您送生意來。”她心裡盤算了一陣,便說道,“請給我拿五十個包子。”
那老闆娘吃了一驚:
“湛露姑娘,平日你和阿箸娘子兩個人,頂多也就是吃五六個包子,今日怎麼突然要買五十個?”
湛露難以解釋,只得含混糊弄過去。好在那老闆娘樂得有生意做,也不細問,包好了包子便給了她。
湛露付過錢,拎著包子剛要回去,忽然聽見後面笑嘻嘻一聲:
“阿露!你怎麼還沒走?”
湛露回頭一看,竟是阿箸娘子回來了。
說起來,這阿箸娘子的底細,就連湛露也不知道。自打湛露記事的時候起,阿箸娘子就生活在她家了。別人叫她阿箸,她算是晚輩,就叫她一聲阿箸娘子。這阿箸頗有些不通事務,平日裡說話做事總是一派天真的模樣,連湛露這個小孩都不如。她說話時,三句裡倒有兩句要提到她以前的主上,常常帶著痴迷的表情說她的主上乃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似乎對那主人眷戀很深。
因為這樣的緣故,湛露覺得她從前只怕是在什麼大戶人家做婢女的。也許她主人家遭了難,所以她在一個人流落到這裡。
湛露小時,覺得阿箸娘子的年紀大概和她娘差不多,可是十幾年過去了,阿箸娘子的模樣,竟是一點也沒有老,還是二十幾歲的模樣。湛露看慣了,倒也沒覺得怎麼奇怪,彷彿阿箸娘子就該這樣。
這阿箸娘子住在她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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