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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氏一愣,脫口說道:“只是一個從五品,那怎麼行?”
“從五品怎麼了?老爺我才是從六品呢,要這樣論起來還是我們家月姐兒高攀了。”姚謙有些生氣,海氏話裡的輕蔑讓他很受傷。
海氏立刻回過神來,粉白的臉立刻變得紫紅,犟著脖子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都說是高門嫁女,我想著不管怎麼樣都能讓月姐兒有個體面的婚事,將來也不至於被人小看了去,鄭家我是知道的,家底還沒有我們家厚實,就算是不能嫁入高門,可也不能嫁進寒門吧?鄭家可有三個兒子呢,將來一分家,月姐兒是長媳,只怕也分不到多少東西,還要承擔著孝敬父母,善待弟弟的責任,要是家底厚實就是兄弟多些也沒什麼,偏生鄭家一門清貧,我不答應。”
姚謙眉頭輕皺,嘆息一聲,說道:“好女不穿嫁時衣,好男不吃爹孃飯。鄭家小子要是個有本事的,也不用指望著他從爹孃那裡繼承些什麼,自己空手也能掙下一片家業。我聽說鄭家的長子學業很是不錯,將來走科舉是個好苗子,忍的眼前苦,富貴後半生,也沒什麼不好的。”
海氏一聽姚謙這話裡的意思是真的要將月姐兒嫁過去,立刻不滿了,想了想又說道:“寒窗十年有幾個能考得上舉人秀才的?又有幾個從秀才舉人考上進士的,至於金榜題名的更是鳳毛麟角,要真的等到鄭家的孩子考上了前程,我們月姐兒都不知道要操勞成什麼樣子了。”
“哪裡就到你說的地步了,人家鄭家雖然家底薄,可是也是呼奴喚婢有人伺候著,讓你這麼一說好像是那寒門屠戶一般了。”姚謙就怒了,其實姚謙心裡也是兩難,嘆息一聲說道:“我只是跟你說說,我沒有答應下來只是說要跟你商議一下。我是覺得鄭家的那個孩子的確不錯,若是錯過了有些可惜了。世家大門是不錯,進門就能享福,可是你別忘了我們不過是寒門小戶,誰又能願意跟們結親?就算真的有結親的,傳出去也得說我姚謙賣女求榮,我也是萬萬不肯答應的。”
海氏一聽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厥過去,看著姚謙埋怨道:“你說你一生耿直,跟你一起入仕的同窗都已經官升好幾品,偏你要端著是、讀書人的骨氣,你自己個倒也算了,可是下面還有幾個孩子,幾個兒子還好說,只要家世過得去也就罷了,可是女兒怎麼辦?我捧在手心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就被你的一世清明給連累了,連個好人家也說不上……”
聽著妻子絮絮叨叨姚謙就有些耐不住了,張口吼道:“當初岳母不也把你嫁給了我這個寒門舉子?也沒見岳母不高興!”
海氏愣住了,隨即臉漲的通紅,不示弱的吼道:“是我自己瞎了眼,當初在屏風後面一眼相中你,哭著喊著要嫁你,我爹孃沒辦法這才應了我。可我這些年來跟著你享了什麼福?整日的還要跟你那心肝似的姨娘生悶氣,我自己坐下的我也不怪人,可是我的女兒你卻不能就這樣給我嫁出去。”
兩口子吵架,話趕話就嗆了起來,姚謙聽到海氏這麼說,不樂意了,怒道:“你摸著自己的良心想一想,剛成親那會子我對你可好?要不是你整日的說我孃家怎麼樣,怎麼樣,整日瞧著我這也不成,那也不成,拿著舅兄跟我比,對我頤指氣使,我娘怎麼就被你氣的回了老家住了那麼多年,我們夫妻怎麼鬧得生分的?要不是我娘勸著我不能休妻,當年你將我娘氣回老家的時候我就該休了你的……”
海氏聽到姚謙說起往年的舊賬,脾氣也上來了,猛地站起身子來,看著姚謙怒道:“千里做官只為吃穿,當初你剛當官那一會,一年的俸祿只有那麼一點點,不要說人情往來,就單說我們府裡自己的開銷都緊得很,還不是我拿了嫁妝貼補著過日子,你這沒良心的如今到來說這樣的話了,可見男人都是白眼狼,一個也靠不住的,我這命怎麼就那麼苦啊……”
姚謙臉一白,朝著海氏吼道:“你不要在這裡顛倒黑白,我可沒用過你的嫁妝一個大子,是你自己想著要開鋪子折了本錢,倒是怨到我身上了。”
“要是家裡日子好過我還想著出去開鋪子?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這個家?”
“要只是過日子,吃穿花用省著點我的俸祿也夠用了,再加上老太太還時常的拿著鋪子裡的進項添補著,也不知道是誰吃不了苦,今日燕窩明日鹿茸的,要不是你花錢大手大腳,怎麼就會不夠用的……”
賀媽媽早就已經將婆子丫頭都打發了下去,聽著這夫妻二人將陳芝麻爛穀子都倒騰出來,不由的嘆了口氣,太太怎麼就沉不住氣,又說這些,男人都是愛面子的,更何況當年的事情也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現在再說這些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