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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身子貼得無比親近啊,他能感覺她的頰面、她的臂膀,還有……還有……女兒家非常柔軟的胸房、窈窕優美的身形線條……竟如此這般密合無絲毫縫隙地粘在他背上。
是、是馬速太疾,她不得不如此吧?
絕不承認身軀正可恥地騷動,他思緒飛快轉著,才想讓馬蹄緩一緩,卻感覺到她下巴挲過他的背,似抬起臉蛋,將唇兒努力湊近他耳後。
然後她揚聲,把話問得很清楚——
「我想跟你求親,鄔爺願意不願意?」
嗄?!鄔雪歌十指發勁,猛地扯住韁繩!
啪啦啪啦啪啦——韁繩竟應聲而斷,在他掌中碎成好幾小段!
這一手使得太霸道太突然,駿獸被勒得銳聲嘶鳴,兩隻前蹄離了地高高揚起,那是活生生要人仰馬翻了的勢態。
可憐坐在馬背後座的姑娘,她雙手一滑,瞬間遭甩落!
第五章
鄔雪歌鬆手棄馬,長臂一探,以一個極刁鑽的角度撈回她下墜的身子,再拿自個兒當肉墊,摟著一身細皮嫩肉的嬌軀落了地。
伍寒芝嚇得容色瞬間慘白,不是因為墜馬,而是她眼睜睜看見馬匹厚實有力的前蹄踩落在他肩背上。
馬正發狂,那一下非比尋常啊!
她嚇得雙眸滲出淚珠,卻被他摟著往旁邊滾出好幾圈才止勢。
「鄔雪歌、鄔雪歌——」她七手八腳爬出他臂彎,連名帶姓緊聲喚,小手不住往他的頸項和肩背處摸索。
「你說什麼?說了什麼?!」鄔雪歌爬坐起身,瞪著她直問。
「我……什、什麼?鄔雪歌,你怎麼樣了?你、你……」
「你到底說了什麼?!」
「沒事,原來沒事的……好好的,沒事……沒事……」一團混亂後才知原來小覷他了,還好無事,還好,是自己小覷了他。伍寒芝一屁股跌坐,重重吐出口氣,此時心神一弛,淚掉得更狠,她沒有費事去擦,因為她不知道自己在哭。
鄔雪歌都看傻了,喉頭鯁住,好半晌才想通是怎麼回事似,拿大掌去挲她溼漉漉的臉,紅著臉粗聲粗氣道——
「就那兩下馬蹄子我還捱得住,比搔癢強不到哪邊去,你哭個啥兒勁?我好端端沒死沒傷,你幹什麼哭喪?這淚也流得太……」他突然止聲,因脖子上掛著一雙藕臂,姑娘家投懷送抱撲過來,怕他消失不見般摟了個死緊。
兩具身軀緊貼,兩顆心劇烈撞擊。
鄔雪歌沒有回抱,虛張的雙臂一直空懸,直到懷裡人兒鬆了手勁緩緩退開,他才挺笨拙地動了動臂膀,也不知想幹什麼,非常後知後覺,也十分徒勞無功。
相較之下,姑娘家比他勇敢太多。
「對不起……我、我僅是想問問,你願不願意跟我在一塊兒?」伍寒芝跪坐在自個兒腳跟上,抓著衣袖抹臉,雙腮異常紅赭。
又被直勾勾、毫無掩飾地問一次,鄔雪歌都不知該答什麼,她卻又道——
「我是伍家堂的守火女,不得嫁出,遲早都得尋個男人在一塊兒,說好聽些是坐宅招婿,其實不一定要一起過活,就是……找個男人傳承伍家香火,可我都快二十三了,一直也沒有合意的人選,我……我雖然長得不頂美,沒有菀妹那般的天姿國色,也沒有菀妹溫馴柔順,但我會改改自己過分剛硬的脾氣,我——」
她哪裡過分剛硬了?
「你千萬別改!」鄔雪歌口氣陡狠,瞳仁裡的藍火竄大。
見她表情怔忡,他不由得咬牙問道:「因為我對你西海大莊大有助益,一個能打一群,所以才選上我嗎?」
伍寒芝沒想騙他,點點頭。「也是,也不是。」
「說清楚!」他濃眉擰起。
把他倆甩落地的駿獸已恢復尋常,繞在一旁低首覓食,伍寒芝纖指下意識輕樞,在石頭縫裡樞出一把青草,這是冬季裡難得的鮮味,引來馬匹嚼食。
她撫著馬鬃,聲若嘆息——
「守火女的婚事再不定下,怕是如今日這般的禍事還要發生。域外歐陽家幾次來擾,情勢一次較一次嚴峻,這一回帶走菀兒藉以挾持我,按歐陽瑾的意思是想強娶,若今夜馬車真進了他的地方,也許……很可能……菀妹受我所累,也要被人欺負了去,歐陽瑾可能以為這是一石三鳥之法,既得美人,也迫我低頭,屆時能不能得那三百多帖藥單已非重中之重,緊要的是,透過伍家堂就能控住西海藥山和大莊……」
伍寒芝摸摸仍微溼的臉,揚唇的樣子很是靦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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