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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小心。
眨眼間,段霙領著人已躍進麥田裡,將兩名主子小姐以及丫頭護在中間。
「嘖嘖嘖,好好的大麥杆子都被踩歪了呀,欸,幸得麥子都成熟了、能收割了,要不豈不可惜了這些莊稼?是說你們這群小夥子急急火火地衝過來幹啥啊?老夫僅站出來曬曬秋陽,話還沒說上半句呢,你們就拿我當賊匪瞧,個個擎刀掄棍的,有這樣對待老人家的嗎?」
西海藥山民風純樸,大莊的人又天生好客,絕對不會這樣對待老人,但壞就壞在這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青袍老者,他兩足是騰在麥芒上的,風一來,麥浪起伏,他身子亦隨之起伏,一把好長的白鬍子也飄啊飄的。
雖說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伍寒芝當家這麼多年,多少也練出了點識人本領,這位青袍老者是來意不明,卻非來者不善。
對方若懷惡意,多的是動手時機,何況以他顯露的這手輕身功夫,怕是她這邊的人刀子還沒砍上就全被繳下。
段霙應該也瞧出一點門道,所以僅讓眾人擺出守勢。
伍寒芝朝老人微微福禮,從容道——
「晚輩是西海大莊伍家堂的當家,不知老人家僅是路過此地,抑或有什麼事特意來訪咱們大莊?」
青袍老人捻著胡,頻頻頷首,自言自語。「是個溫柔可人又好脾氣的,莫怪那小子明明看出破綻還願意給人當槍使。」說著,忽而笑咪咪道——
「本想上西海大莊尋你,跟你說說話,豈知這麼恰巧,老人家半道遇上你啦。」
伍寒芝頗訝異。「不知老前輩有何見教?」
「見教是沒有的,但『見死不得不救』是有那麼一個。」老人嘆氣。
伍寒芝恍然大悟,沈吟了一下便道——
「老前輩是來西海大莊取藥的吧?不知那位病家是否已請大夫仔細診過?是患病還是受傷?只要大夫能確診,說出個病症來,我伍家堂三百多帖的千金藥單所製出的熟藥,都能找出來對付的。」
「沒錯沒錯,是來跟你取藥啊。」老人點頭如搗蒜。「那人是既患病又受傷,慘得很,你跟我去吧?」
「……我?」英氣又秀氣的長眉微凜。
「是啊,就你,伍家堂的當家大小姐,是你準沒錯。」
「說什麼呢?姊姊她哪裡也不去!」伍紫菀越聽越覺不對。
以往西海大莊沒怎麼跟江湖人相往的,但自從家裡招婿上門,欸,簡直是招了尊大魔,凡是跟江湖人士扯上關係的活兒,唔……估計最後都會跟那尊大魔也扯上關係,不大妙啊!
一袖任由妹妹緊緊揪住,伍寒芝神情略顯迷惑,仍不失恭敬道——
「老前輩,晚輩並非大夫,對醫理所識甚是粗淺,沒本事替那位病家看病,不過既然是患病又受傷的話,怕要高燒不退或失血過多,老前輩不如隨我回大莊,我先取些退燒、止血的常用熟藥讓您帶回去,可好?」
青袍老人在麥芒上晃啊蕩的,表情突然憂鬱起來。
「那些藥再好,也沒你這娃子來得好用,救人一命勝造七座浮屠啊,你不去,他就是死了也要念著你的名字,你與他之間的牽扯哪能輕易了斷?你當真不去,他當真死定,連死都不安生,還不夠可憐嗎?」
聞言,伍寒芝隱隱有些明白,血色慢慢從臉上褪去。
「他、他真出事了?」心被提高,神魂未定,話已問出口。
「真的真的,出大事呢!五臓六腑幾乎移位,奇經八脈被打得氣血逆竄,嘔出好幾口血,欸欸,若不是咱救得快,走火入魔都是輕的了。」
「姊姊別聽人胡說八道,咱們……咱們快回去,娘還在家等著呢,說好今晚一塊兒陪阿孃用膳的不是嗎?」伍紫菀緊緊張張地搬出孃親大人。
老人家聽著不樂意了,吹鬍子瞪眼的——
「什麼……什麼胡說八道?!算了算了,不信便罷,那小子真進了鬼門關算他倒楣,咱不理了——」
「我去!」伍寒芝驀地答道。
「姊姊!」、「小姐不要啦!」、「大小姐萬萬不可!」
果然她一應承,菀妹、桃仁和段大叔就連聲勸阻。
她沒辦法對他們說明那麼焚心般的牽掛,可能心還沒死絕、還沒讓自己徹底有個了斷,倘是不去一探究竟,無法安心。
她對青袍老人再次斬釘截鐵道:「我跟老前輩走。」
「不要!姊姊——嗚嗚……菀兒怕,別去嘛……」
菀妹許久沒哭得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