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這反應很正常!
撥電話到她家,嘴甜甜地叫問候了人家爸媽,再隨意幾句,便知道餘沁已經安全到家,不過又出去了。他放下心來,說今天沒空陪她回來,一會叫她回電給他,才小心翼翼結束通話電話。
回到宿舍洗完澡,十一點了,手機仍然沒響。也撥不通,不敢再撥到她家裡去,怕惹起老傢伙們疑心,只得揣著一肚子既忐忑又安靜的心情上床睡去。
第二天醒來,系裡一個男生叫嚷著他請客,於是一夥男的又約著到郊野公園燒烤。一整天啤酒來去筷子翻飛,熱鬧得不成。
玩雖玩,他的心還是很記掛著餘沁,撥了幾次過去,仍然提示關機,不禁有點冒火——這女人最不好的地方就是把脾氣悶在肚子裡,動不動就給個後背讓人家看,更不會稍稍讓著點,寧願就這麼僵持著。
“要打要罵也有個明白,這樣算什麼!有朝一日若我不主動哄你,絕對分手收場了!”每有這種時候,他都會恨恨說。
相處七年,現在亦然。
所不同的是,那時是氣話,現在是實情。
是的,實情。
心中突覺唏噓——她曾要求他多陪伴自己——初時耍性子,後來鬧彆扭,甚至惱怒或乞求,至最後不聞不問,把他視作同屋一房客。他明知的,卻沒有努力,即使有,也不多。
歸根結底,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最不可饒恕的是,他竟然厚顏無恥地提出離婚……
在房前站了半晌,原傑緩緩走至沙發睡下,卻一點睏意都沒有。房間裡隱約傳來她的抽泣聲,嚶嚶不斷,把他原本已經彷徨悔悟的心完全敲碎!心情顯得分外急躁,卻輕著步子在大廳中來回踱著——怎麼辦?進去安慰還是任由她哭死?
不用腦袋想也知道後者正確,但這樣貿然進去她會不會更生氣,哭得更兇?原傑猶豫。
去!是個男人的就進去!看著女人難過也不伸出援手,還是不是人了!他一咬牙,猛地推門進去。
跨進房裡,便看到她伏在梳妝檯上哭。心一揪扯,連忙蹲在她身邊輕問:“怎麼了?”
餘沁一下頓住哭聲,扭頭望他一眼,復又伏在臺上,雙肩一動一動的,也不做聲,很是淒涼。
原傑很是心疼,伸手輕摟她肩頭,柔聲說:“都說趕跑它了,還哭什麼呢?”
“我不是哭那個!”頓一頓,又叫,“不用你管!”
“哦……”他不敢再說,摟著她的手卻沒放開。
餘沁不知怎麼的覺得冒火,一下推開他,瞪著通紅的眼眸大叫:“鬆開你的手!給我出去,出去!”
原傑嚇了一跳,手一鬆,囁嚅說:“我……只是想看看你怎麼樣……”
“以前不聞不問,現下離婚了才良心發現,要看看我怎麼樣?才不稀罕!”
“以前也有幫你趕蟲嘛……”他爭辯,“就算三更半夜,我也有幫你嘛……”
“我不是說這個!你給我出去!”她衝他歇斯底里地叫,拿起臺上的粉盒朝他砸去。
原傑閃避不及,哎呀一聲坐在地上,粉餅落下,灑了他一頭一面的香粉。
餘沁先是瞪著他,有點擔心粉末進了他的眼睛,卻見他縮起鼻子張大嘴巴,“啊”了半天后,打了一個大噴嚏,然後抬眼望著她傻笑。
她一愣,多久沒見過他這呆相了!現下彷彿時光倒流,回到初識時,回到初戀間。
那時的原傑,是個只懂得在球場上亂跑一通,然後汗流浹背地叉著腰,踏著足球大叫“收隊”的愣頭小子。他在系裡是出了名的行動派。嗓門大,行動迅速,說得出做得到,卻又比較聰明的曉得能力不足時不輕易許諾。因為性格開朗且講義氣,他在男生堆裡是個小頭目,因此,雖然長得一般,臉孔總有幾粒暗瘡,卻不妨礙某些女生悄然無聲的注意。
比如她,一個名副其實的小女人。朋友不多,活力不夠,愛賭氣愛哭泣還很計較。幸好兩人在高中時代已經同校,否則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堆去。
她很愛乾淨,也懂得打扮自己。夏天穿合身而不過時的碎花裙子,冬天穿時尚又斯文的高領毛衣,就這麼坐在臨窗的位置,望著在大操場跑來跑去,揮汗如雨的男生。那兒跑得最快,笑得最燦爛的是原傑,她望得最多的也是原傑。
某些時候,她發現也有其他女生在張望他,心中非常不高興,幸好原傑這人不怎麼喜歡和女生聊天,不是因為害羞,而是覺得她們聒噪,做作,連嗓子都好像用手指捏著才使用。
獨獨覺得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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