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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斯承聽出了不對勁,“嗓子怎麼了?”
宋予喬隨口編了一個謊話:“剛剛報告了一個多小時,嗓子冒火。”
“喝一些蜂蜜水,”裴斯承說,“我有個不情之請,我現在還在外地,下午裴昊昱有個家長會,能不能麻煩小宋助理去?”
每一次說這種話,都能用可以商量可以拒絕的口吻,說出“你敢拒絕你就死定了”的感覺。
宋予喬揉了揉眉心,本能地就想要拒絕,但是想到裴昊昱那個小傢伙,就覺得自己和他特別投緣,在這種時候正好可以將她心頭的霧霾驅散,就說:“好。”
葉澤南抽了一支菸上車,宋予喬已經開了副駕的車門。
“葉澤南,再見!”
葉澤南沒有追過來,這讓宋予喬松了一口氣,只不過頭疼的是,公司裡恐怕要費一番口舌去解釋了,不過,既然已經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也就沒有打算在葉氏旗下這個小公司裡繼續待下去了。
路經一個商場,宋予喬借用裡面的洗手間,看到脖子上紅色掐痕漸漸褪去,成了青紫,搖了搖頭,買了一條絲巾圍上。
到了公司,她一露面,整個辦公區全都鴉雀無聲,掉一根針在地上都聽得見。
☆、36 十七歲那年的雨季
宋予喬笑著向大家打招呼。
其他人也都笑了笑,尋思著到底是叫宋予喬和還是叫總裁夫人……
經過這些年的磨礪,宋予喬心理承受能力足夠強大,才能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背後的竊竊私語聲中,安然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格子間裡,開啟電腦敲打鍵盤寫辭職信。
周海棠湊過來,壓低聲音問:“予喬,是真的啊?”
宋予喬當然知道周海棠問的是什麼,自然而然回答:“是。”
“朋友三年了,”周海棠問,“你不準備跟我說點什麼嗎?”
宋予喬看了周海棠一眼,將打了一半的文件儲存關掉,“到休息室來吧。”
這個小廣告公司最人性化的地方就是有一個公共的休息室,裡面提供一些下午茶,裝飾的也足夠優雅。
宋予喬走到最裡面一張桌子坐下,轉過頭就看見周海棠端著兩杯咖啡走過來。
周海棠對宋予喬來說,和華箏,和路路是沒有區別的,只不過因為是同事,所以話題就多圍繞在工作上了。
現在說出來以前的事情,也不是那麼難以啟齒,三年了,什麼還能淡不了呢。
………………
高二。
那個時候,宋予喬的父母剛離了婚,她和姐姐被留在父親身邊,而母親帶著弟弟去了加拿大。宋予喬是轉學生,成績不好,班主任礙於宋予喬父親乃至於宋家的臉面,就讓成績最好的葉澤南給她補習。
“你好,我是宋予喬。”初次見面,宋予喬十分恭謹。
而回答她的,卻是葉澤南連眼皮都沒有抬的漠視,他直接坐下來,目光就落在了她滿是鮮紅叉號的試卷上,好像萬分不情願地報了自己的名字:“葉澤南。”
其實,如果宋予喬換一個角度看,就可以看到葉澤南現在有些微紅的耳根。
接下來兩個月的補習裡,葉澤南每每注意到宋予喬耳邊碎髮掉落下來,都有想要幫她掛在耳後的衝動。
葉澤南懶懶地靠在椅子上,胳膊搭在宋予喬椅子的靠背上,盯著她的修長脖頸,整個人都好像是一株沾著露水的野百合。
宋予喬已經習慣了和葉澤南這種相處模式,葉澤南不會主動給你講,那她就做一個勤學好問的學生,“這道題用什麼定律?”
葉澤南目不轉睛地回答:“牛頓第二定律。”
宋予喬繼續低頭演算,因為覺得長髮礙事,便在腦後紮了一個高辮,靠近脖頸處,留下一些不夠長的碎髮,絨絨的。
“我做好了,”宋予喬扭過頭來,“你在看什麼?”
葉澤南一不留神就說了出來:“看你。”
年少的心,真的是很容易悸動的,十七歲那年的雨季,真的朦朧了很多少年少女的心,其中有一對,就是宋予喬和葉澤南,偶爾雙腿在課桌下面相碰,都會紅了臉相視一笑,小指勾小指。
但是,一切源於十八歲那年,葉澤南父親的空難,旁系支系樹大根深的大家族,一下子翻了天,葉澤南和他的母親孤兒寡母失了庇佑,被逐出家門,在外面的一個地下室裡租房子住,條件太艱難。
☆、37 紅了臉,紅了眼
這些事情,對很多人來說只是個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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