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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慌張地望了一眼身後的握玉,一臉的不可置信,既而跪倒誠實道:“皇后娘娘饒命,奴婢不認得她。小姐十歲那年便罹患天花,臉上全是傷疤,容顏已毀。”接著又猶豫著不知該不該接著說下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麼話便說出來,若是實話,本宮恕你無罪。”皇后追問。
“奴婢瞧著,這張臉倒是像極了夫人年輕的時候。奴婢不敢撒謊,句句屬實。”婦人再一次磕頭道,聲音顫巍巍的。
“哦?你家夫人原是什麼出身?”
“回稟娘娘,夫人原是歌姬出身,曾經名動京城,後來老爺為其贖身。前幾年先夫人去世後,便將其扶正。”
“荒謬,一個出身卑賤的風塵女子竟也能攀上正三品將軍的高枝?你說此女並非將軍嫡女張握玉,又與夫人有幾分相似,莫不是夫人與旁人串通一氣,將自己早年的私生女送進了皇宮?”
這個猜測,震驚了座上諸位妃嬪,她們幸災樂禍,交頭接耳。
“身份竟然卑賤至此,她也配與我們平起平坐嗎?”
“你瞧她,嚇得都發抖了,原是個色厲內荏的小雜種呢。”
握玉只覺周身惡寒,如墜冰窟,有什麼東西在她體內遊走,使她心緒不寧,五臟鬱結。
皇后怒斥道:“眾妃嬪不得喧譁!”嚇得妃嬪們噤若寒蟬,接著皇后又沉聲道,“傳威武將軍夫人上殿,當庭對峙。”
“皇后娘娘,”乳孃叩首叩得地面砰砰響,“實不相瞞,夫人已失蹤兩月有餘。”
眾人譁然,難道是畏罪潛逃了不成?
握玉不覺苦笑,換了皮囊的母親又以何面目示眾?早已被父親秘密安置在別院裡了。畫皮也屬巫蠱之術的一種,自己絕不能坦言。一時間,握玉只覺喉頭髮澀,百口莫辯,皇后不愧為母儀天下的後宮之主,其真是毒辣非常,算準了自己不能將畫皮之事道出,便大肆做文章,自己只得吃這個啞巴虧。
只是皇后是如何得知自己是畫過皮的呢?握玉百思不得其解。
握玉不知,皇后的第二子靖王有一好友陸公子,而這陸公子便是畫皮師。因此靖王見到握玉,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畫皮。
皇帝壓抑著怒氣,大聲問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目光冷然地盯著匍匐在地上的人兒,沒有半分憐惜。
握玉不可置信地看著皇帝。這還是那個與自己同榻而眠一月有餘的男人嗎?怎是這般的陌生?她張開口,卻噴出一口鮮血,髒了衣裳。她不斷痛苦地抽搐,痛得面容扭曲,彷彿全身的肌膚都在被別人用刀寸寸剜下,有鮮血從絕美的容顏下滲出,她竟是在蛻皮!
膽小的妃子趕緊用手帕捂住眼睛,有的竟被這淒厲的畫面嚇得動彈不得。
皇后在自己的藥丸裡動了手腳,握玉恍然明白,但為時已晚。此時的她,七竅流血,啞不能言,陰森可怖至極。
“皇上,”皇后道,“這當真是妖女啊,現在市井巷口人人傳唱‘宮有女妖,禍國殃民’。臣妾一度以為不過是以訛傳訛,聽說了也不過付之一笑罷了。竟不想傳言非虛。臣妾失察,竟大意疏忽到縱容這妖女在宮中橫行。還請陛下降臣妾的罪。”
皇后起身,跪倒在大殿之上,雍容面龐露出哀慼之色:“望陛下以社稷為重,除此妖女。平百姓之怨,平上蒼之怒。”
眾妃起身,齊齊跪倒:“望陛下以社稷為重,除此妖女。”
皇上袖子一掃,高聲道:“如此,便賜這妖物凌遲吧。”說著,起身離去,再沒有看地上奄奄一息的握玉一眼。
不過是個皮相出眾的美人罷了,可向來美人如流水,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宮中從不缺美人。
可憐,花鈿委地無人收,翠翹金雀玉搔頭。
***************歡樂小花絮***********************************************
蔚藍趁謹諾吃糕點的時候,偷偷摸了一把謹諾的細腰。
被謹諾當場抓住,她含糊不清地(因為口中塞滿了桂花糕)道:“別總趁機佔為師的便宜,小心祖師爺在上,有違祖訓者,天打雷劈哦!”
蔚藍哭喪著臉說:“娘子,你怎麼這麼毒辣,你這是謀害親夫啊!”
謹諾搖搖頭:“非也,非也,你我異父異母,你哪裡是我‘親’夫?”
☆、只是當時已惘然(1)
翩翩,國公府千金,年十五,被許配給靖王做續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