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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證明即便待在紙醉金迷的巴黎,少校先生也一樣具有強大的執行力,海因茨在第二天就向鄧尼茨提出申請,當天下午驅車離開巴黎。
他是個孤獨的旅行家,帶著他的筆記本、機器人牌相機,還有一雙憂鬱的藍眼睛,駿馬一般穿梭在深夜的叢林裡。
無人的鄉村道路與裝滿秘密的梧桐樹在夜風中快速後退,遠方傳來泥土的芬芳,噢,這一切,淳樸的乾淨的一切原來是真實存在。他由衷地迷戀著這種感覺,做一個孤獨的、純粹的、為理想而生的藝術家。
赫爾曼在蘭斯城堡酒店接待了他,兩位先生享用著全法國最好的香檳,在戰爭間隙互訴衷腸。
“我說海因茨,你在巴黎待得好好地,突然來蘭斯干什麼?”
“來看望我的好夥計赫爾曼·沃爾裡希以及我的親密戰友103裝甲營。”
“這理由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那麼……換一個,我來參觀路易十三的加冕之地,也需明天你該帶我去聖母大教堂見識見識。”
“別說笑話海因茨,我帶你去酒館打撲克還差不多。”
兩個人都喝到微醺,領口散開,雙腿交疊著搭在大理石茶几上,赫爾曼作為第六集團軍中最年輕的營長,出了名的英俊多情,但他酒後臉紅,雙眼發直,這就顯得有點兒傻了。
赫爾曼打了個酒嗝,“可惡,103上下都在嫉妒你,為什麼101能駐紮在巴黎市郊,我們就得窩在蘭斯這種鄉下地方。”
“知足吧赫爾曼,想想戈爾在南部吃香腸,至少蘭斯有享用不盡的香檳酒。”
“真想去巴黎……”赫爾曼仰頭看著金碧輝煌的天花板,在沙發上軟成了一灘爛泥。
“巴黎?”海因茨發出嘲諷的笑,右手伸進左側內袋裡掏上好半天,好不容易掏出一張摺疊的地圖,扔給對面的赫爾曼。
“這是什麼?”
“第六集團軍軍部統一印發的巴黎地圖,標記出了巴黎最好的酒館和寬容所。”
赫爾曼舉著地圖大笑,“噢,上帝啊,多美美妙的巴黎。”
海因茨卻皺著眉,充滿了憤怒,“可惡的巴黎。”
“咱們得好好幹一杯,海因茨,為巴黎天堂。”赫爾曼高舉酒杯,樂不可支。
“為巴黎地獄。”
“哦,海因茨,別像個幽怨的小婦人。”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讓巴黎見鬼去吧!
臨近聖誕,大雪遮蓋了整個城市的繁華——報告,這是還沒來得及去見鬼的巴黎。
隔壁小邦尼特臥室的燈很長時間沒有亮過,素素也很久沒再聽見留聲機裡性感妖媚的莉莉瑪蓮。
也許他被軍部調走,也許是換防,也許準備下一次侵略,惡魔去了哪兒,或許只有上帝知道。
素素非常慶幸,今後都不必擔心在雅克街撞上心懷不軌的納粹軍官。
聖誕前夕,素素依約到達羅森伯格裁縫店,去找艾伯特取禮服。說真的,如果不是維奧拉盛情邀約,素素寧可窩在二樓臥室,聽布朗熱太太抱怨天上地下的一切,也絕不去參加學校舉辦的慶祝舞會。
她並非交際動物,這一點她非常明確。
丁零當啷,裁縫鋪門前的風鈴在寒風中唱著清脆的歌,無意中成為這個冬天的最後一聲歡笑。
“下午好,伊莎貝拉。”
“下午好,安娜。”期末的建築學論文讓她精疲力竭,她時常懷疑自己是否真的選錯專業,她應該憑著那麼點可憐的天分去學語言,或許能做個翻譯官跟隨顧先生環遊世界。
安娜端來熱燙的紅茶,但這一次沒能再有香草蛋糕,骨瓷碟上替換成薄片面包華麗登場。糧食供給不足,整個法國北部都在受苦,巴黎也不能例外。
“你看起來可不大好,伊莎貝拉,出了什麼事嗎?”
“到了該寫論文的時候,難免會這樣,我已經在圖書館待了一整個星期,要不是維奧拉提醒,我早忘記要來取禮服。”
聽見學校的事,安娜琥珀色的眼睛裡閃過落寞,雖然巴黎當局並沒有像波蘭政府一樣頒佈一系列限制和仇視猶太人的法令,但大家都知道,街道上風聲鶴唳,ss黨衛軍遲早要動手。
與魔鬼為鄰,終將被魔鬼吞噬。
在艾伯特躲藏在閣樓收拾自己的空檔期,素素輕輕揉著太陽穴問安娜,“簽證怎麼樣了?有回應了嗎?”
安娜看一眼櫃檯邊低頭忙碌的羅森伯格先生,對素素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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