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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民間的評書,講的是古往今來,講的是道聽途說。這會兒正在講官復原職的錦衣衛指揮使和開國侯府的恩怨情仇。
那說書的將驚堂木一拍,滿座噤聲:“今日這故事,老夫講完了,若要再聽,明日老時候咱們再會!”
堂下一片唏噓,可也知道,這就是說書人的目的,便也不再強求,紛紛點了吃食,打算小坐一會兒再離開。
梁玉琢沒能把故事聽全,只聽到說書人道那開國侯夫人為了將孃家的侄女說給錦衣衛指揮使,硬是放了下作的藥,想要生米煮成熟飯,卻不料叫他身邊的一個錦衣衛吃了下藥的酒水,成了好事。
梁玉琢鬆了口氣,一回頭,正對上湯九爺揶揄的視線。
“九爺……”
“獻生?”
有個突兀的聲音驀地打斷梁玉琢的話,一個穿著藻藍色衣袍的男人從旁邊衝了過來,幾步就走到了湯九爺的身前。
沒等梁玉琢詢問來人身份,湯九爺忽然開了口:“貢枝,別來無恙。”
“你……果然還活著。”男人的聲音有些發抖,梁玉琢分明瞧見他一雙渾濁的眼裡蒙上水霧,臉上的笑容帶著震驚卻也混雜著狂喜。
男人一把拽過湯九爺的手,轉身就要往後院走。梁玉琢往前追了幾步,只見湯九爺像是對那人說了什麼,男人停下腳步回頭打量了她一眼,叫來掌櫃的開了房間,送人上樓。
“姑娘可想知道九爺的事?”
進了客房,梁玉琢走到床邊將窗子開啟,耳後傳來鴉青詢問的聲音。她眺望這窗外的盛京風光,忽爾一笑:“錦衣衛是不是真的什麼事都能調查到?”
明知道姑娘背對著自己,鴉青卻仍舊頷首,老實道:“錦衣衛是天子耳目,只要是天子想要知道的事情,錦衣衛全都能調查到。只要是天子可能會用到的訊息,錦衣衛也全都會竭盡所能地捕獲。”
鴉青不算是錦衣衛,可大概是因為在鍾贛手下做事的關係,對於錦衣衛也是十分了解。更因為要在梁玉琢身邊侍奉的關係,很多訊息老三並不瞞著她。
她原以為自己說了這話,梁玉琢可能就會順勢詢問起湯九爺的事情。卻沒想到,梁玉琢問的是另一回事。
“鴉青,那你知道,那位開國侯夫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雖然鍾贛也曾經跟她說起過和開國侯府之間的恩怨,可對於那位侯夫人,男人似乎並不願意多言。這裡頭固然有恨意,更多的卻是天長地久以後形成的漠然。
鴉青斟酌了一下,順從地將開國侯夫人的那些事原原本本同梁玉琢說了一遍。
和鍾贛有關的那些訊息,錦衣衛內部知道的,要比外面百姓流傳的仔細。
旁人只知道,這一位侯夫人不是開國侯的原配,只以為是身為續絃的侯夫人容不下比自己子嗣聰明的原配嫡子,卻不知道這裡頭的溝溝回回到底有多少。
如今的開國侯名叫鍾軼,鍾贛出生百日,鍾軼遇上了當時還待字閨中的馬氏。第二年,開國侯府的嫡女鍾茯苓入宮。自那以後,開國侯府越發如日中天起來,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承爵的鐘軼同馬氏勾搭上了。
鍾贛八歲那年常氏意外溺水,當時肚子裡還有即將臨盆的孩子。誰都以為常氏是因為河邊人太多,不留神被擠下河的。於是這位開國侯夫人的死就這樣遺憾地過去了。
不過兩年,鍾軼續絃馬氏。從此,作為開國侯府的嫡長子,鍾贛的地位一下子尷尬了起來。馬氏很快為鍾軼誕下了子嗣,人前又是一副溫柔賢惠的模樣,做足了慈眉善目後母的姿態,沒人知道在侯府當中,她和開國侯一直把鍾贛視如無物。
“聽說自從老侯爺過世後,主子的日子就更難過了,所以才會早早離開家。姑娘這回來盛京,又不許我事先給主子遞訊息,姑娘是想給主子一個驚喜不成?”
鴉青隨口道了聲,又接過門外店小二送來的熱水,絞乾巾帕給梁玉琢擦手。
從下川村離開前,不光是鴉青,就連梁秦氏和二郎都以為她這麼急衝衝地要去盛京,為的就是之前十分大膽的那句“我娶他”。可那會兒梁玉琢什麼也不說,只笑笑,就上了路。
所以,到底是為了來娶主子的,還是為了別的目的?
梁玉琢看著鴉青臉上的表情,有些忍不住發笑。鴉青剛到她身邊的時候,是個話不多,看起來有些內向的人。可認識久了,鴉青的性情就一點一點都冒了出來。同她說話的時候,更是臉上不會藏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