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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命我送傘來
沈君琰輕笑頷首,轉身坐下,右手一挑,琴音叮咚,又換了另一首曲子。
“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遊女,不可求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翹翹錯薪,言刈其楚;之子于歸,言秣其馬。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翹翹錯薪,言刈其蔞;之子于歸,言秣其駒。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宛湘寧伴著琴曲,低聲吟和,抬眸看他,淺笑問道:“你一直在奏相思之曲,可是在思念何人嗎?”
沈君琰一愣,轉眸看她,過了片刻,仿似回過神來一般,清淺一笑,道:“公主說笑了,我何來思念之人,只是覺得這曲子好聽罷了。若公主不喜,我再換旁的便是。”
宛湘寧一笑:“無妨,我喜歡聽這樣的曲子。”
沈君琰輕笑,不語,繼續撫琴。
不過一會,雨勢漸濃,雨點滴落在葉子上的“簌簌”之聲,與琴音混在一起,格外好聽。
只是,不過一會的功夫,便被腳步踩水的聲音打斷了。
宛湘寧詫異,如此大的雨,竟還有人在外面走著,便抬眸看了過去,一看之下,竟是一驚,來人正是宛瑤寧。宛湘寧見她髮絲凌亂,紗衣裳也被雨水浸透了,不由急道:“瑤兒,你怎麼會在雨裡?快些過來避避雨。”
宛瑤寧乍一見她,也是一驚,卻也顧不得其他,抬步往亭中去了。
沈君琰止住了琴音,起身對宛瑤寧見了禮,便立在一旁,看著宛湘寧拉著她東問西問,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宛瑤寧心神紊亂,面對他們二人,又不曉得該說些甚麼,只說是出來散步,不想遇到暴雨,無處可躲,本想著先回寶光閣,不想竟在此處相遇。
宛湘寧見她身上面上全都是雨水,便拿了帕子為她擦拭,口中亦輕輕埋怨著,儼然一副嚴姐的模樣。
就在此時,一個小沙彌擎傘而來,低著頭進了亭子,忽見他們,亦驚亦喜,行禮後便走到宛瑤寧面前,合掌躬身道:“月女,師父說您走得急,並未帶傘,特命弟子為您送來,”說罷,便將手中所拿的另一把油紙傘奉於宛瑤寧面前。
宛瑤寧一怔,認出他是朗清身邊的弟子,也就是說,這把傘是朗清命他送過來的,心裡不由得有些泛酸,緩緩伸手將它接過,轉開頭去並不言語。
倒是宛湘寧,見此狀況,曉得朗清關心宛瑤寧,便微微笑道:“多謝小師父,還請小師父回去後替我也謝謝朗清大師。”
小沙彌合掌躬身應是,怕朗清就等,不等雨停,便又撐起傘來匆匆離去了。
沈君琰輕輕笑:“這朗清看上去清冷孤傲,其實還算細心,竟還想得到為公主送把傘來。”
宛湘寧問道:“聽說你與朗清大師相熟,不知有何淵源?”
沈君琰看著她,道:“倒也算不得甚麼淵源,不過是我幼時體弱多病,父親便將我送來萬佛寺請玄逸大師醫治,當時的朗清剛剛入寺,也還是個孩子,玄逸大師便讓他來陪伴我。算起來,也有許多年了。”
卷一 魂夢歸來情絲種 三十一章 竟還帶了側妃來?
宛瑤寧在一旁靜靜聽著,卻不發問。
倒是宛湘寧又問了一句:“如此說來,那朗清大師雖然德高望重,但其實年歲並不大嗎?”
沈君琰淺笑看著她:“算起來,他也就比我大三歲罷了。只是自小遭難,看起來年少老成了一些。”
“遭難?”宛瑤寧輕呼,“不知是何難?”
沈君琰應道:“從前聽玄逸大師提起過,朗清是他在西北荒漠修行時所救。朗清似乎生於商賈之家,家境殷實,在西北也算名門望族,只可惜在全家一同出遊時被盜賊盯上,為搶奪錢財而將他全家殺光殆盡。朗清的孃親拼死護著他,才抱住了他的一條性命。聽玄逸大師說,當年他發現朗清時,他只著單衣臥於冰雪之上,氣若游絲,便將他救了起來……”
宛瑤寧聽著,眼眶一紅,語調有些哽咽:“他竟受了如此磨難?”
沈君琰看了看她,點頭說:“是,剛來寺時,他一心習武報仇,從不與人交往,只一味跟著玄逸大師學習武功。後來,隨著年歲漸長,又有玄逸大師悉心教誨,再加佛法薰陶,他才漸漸熄了復仇之念。沒想到,他在佛法上竟也天賦異稟,玄逸大師圓寂之前竟將衣缽相傳,這也算是他的緣分罷。”
宛瑤寧在旁,已是泣不成聲。宛湘寧見了,只當她心地純善,咋聽如此悲慼的往事,心內惻然,便伸手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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