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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這就是喬安!無論她問你什麼,都是一副無所謂得模樣,似是你說固然好,不說也罷,對她而言根本就無足輕重。有時候他真地痛恨她這副雲淡風清的神情,直想將她這副面具摘下來,撕個粉碎!但是他更痛恨自己,因為不管自己有多不忿她的態度,卻都同樣會將自己所知和盤托出,且是雙手奉上。畢竟,她是在幫自己而且有求於自己!
他嘆了一口氣,聲自中似乎帶著些許的無奈與傷感。似是追憶的往事,觸及了他內心某個地方的記憶一般,龍宸宇的臉上漸漸顯出淡淡的哀愁,眼神也慢慢染上了些迷茫之色。又是一聲輕嘆,他開口道:“若是旁人問我這個問題,我的答案定然如任何一個皇子的不衷之言,說他勤政愛民,英明決斷,常人難及,且對我們既要求嚴格又百般寵愛,標準的一個明君嚴父;若是你在別個時機問我,我會說他冷血嚴酷,視感情於無物,置天倫於無地,乃是個無情無義的薄倖之徒;但你此時問我,我卻只能說,我不知道。與他相處益久,我就越看不通透。我幼時的記憶中,他常常意興飛揚,傲睨萬物,殺伐決斷均是剛毅果決。那般意氣風發的模樣原是每個小孩常常會崇拜的英雄之態。
“後來,我漸漸長大,也開始知事,卻發現他竟漸漸消沉暗淡,愈來愈深沉難測。總是我站在他的面前,仔細的查探他的一言一行,亦是無法辯明他臉上的溫情與眼中的慈愛究竟是真是假。漸漸的,我也倦了,便不再愛靠近他,也不愛研究他。所以,就如同你不知曉你的師父對你是好是壞一般,我也不知道那一個是真正的他。抑或,前者只是我幼時的幻覺罷了。”他又長長地嘆了口氣。
喬安瞧著他略帶落寞的神情,瞧著他眼中隱隱浮現的光芒,心中便如給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一般。那帶著些不甘與無可奈何的面容,那隱隱渴望天倫的眼神,那若隱若現的自嘲的笑容。。。。。。這樣的場景,她似乎曾在哪裡見過,竟有著熟悉的感覺。眼前忽然浮現出一張陌生又熟悉的女子的臉孔,堅強,隱忍,心中卻是滿腹的哀傷。哦,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自已,久得一如前世,抑或亦可稱之為前世了。
她也輕輕嘆了口氣,聲音輕柔如飛絮:“這樣說來,你那父皇,倒是個高深莫測的人物呢!”她自言自語著,正待再說些什麼,心中突然一凜,暗問自己道:“就連龍宸宇也看不透他!這樣一個高深莫測的人物,又怎會輕易中了他人奸計,誤殺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父親呢?且下的是滿門抄斬的聖旨,甚至都不按正常程式經由三司會審?除非。。。。。。下聖旨時,他本就有著誅殺父親的決心!”念及此處,她忽覺一陣寒意由心底盤旋而上,繚繞不散,如置身於無名谷的寒潭一般,全身幾乎麻木,右手也早已不自覺地緊握成拳。
古往今來,王侯將相功高勢大,為人君者因恐其危及皇權而狠下殺手的絕不在少數,難保父親便不是其中的一縷冤魂。這樣淺顯的道理,為何自己先前就從未想過?若果真如此,那自己助龍宸宇,是否是做錯了呢?”
龍宸宇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倒是未曾發覺一旁喬安的心思百轉,竹屋又淪入短暫的沉寂。末了,龍宸宇如同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猛地抬起了頭,眼中射出堅定的光芒。他正對著喬安,臉上是前所未有的鄭重和誠摯。帶著些小心翼翼,帶著些試探,也帶著些期冀,他問道:“安,倘若我真心留你,你可願留下麼?”
喬安勉強收拾起各種思緒,明亮之極的眼波輕輕落在他的俊臉上,道:“我卻不懂你這話的意思了。你想要說什麼?”
龍宸宇直直地迎上了她的目光,眼神清澈澄透,不摻一絲假,緩緩地道:“安,你知道的,我一向欣賞你的才智,也看重你的才智。所以,我想教你助我,不只是我登上皇位之前,還有之後,以及,永遠。”
喬安靜靜地看著他,如水的面容上不起一絲波瀾,道:“有這個必要麼?你登臨大統之後,你是一國之君,紫星之主,全天的謀士都盡在你的手裡,要什麼樣的都有,難道還缺了我這一個麼?”
龍宸宇急切又熱烈地道:“那是不一樣的!安,我只信任你。”
喬安平靜地道:“收一個謀士,並不需要信任的。以你的才智權勢,大可以將他們掌控於股掌之間的。又何必擔憂呢”
“安,我要的,不只是那樣。”龍宸宇搖搖頭,看著喬安,忽然間放低了聲音,帶著些哀求地道,“安,如果我說我求你呢?如果我求你留下呢,你會不會留下?”
喬安看著他,良久之後,忽然別過了臉,淡淡道:“龍宸宇,你似乎忘記了,我們之間只是一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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