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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那一年,母妃不知為什麼,情緒總是不對,常常望著天空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叫她她都不應我。甚至,我九歲生辰那天,她居然神思恍惚得忘記了。又過了一陣子,母妃突然向父皇提出,說要到妙心庵出家為尼,為紫星王朝祈福,而父皇居然也就答應了!
“我還記得她走的那天,我看著她的背影,一個勁地喊著她,叫她不要走。我喊得嗓子都啞了,叫得眼淚都出來了,她卻始終都不肯回頭,甚至連腳步都不曾停留一下,就那樣絕然地離去,只留給我一個冰冷無情的背影!後來,我也曾到妙心庵,她卻連見我一面都不願意,更遑論其他。她自取的法號是忘塵。忘塵忘塵,忘卻前塵往事,其間自然也包括我這個不被她放在心上的兒子了!
“我恨她!雖然我不知道她就竟是為了什麼要那樣做,只是她怎麼可以那樣絕情地拋下我,只給了我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我也恨父皇,不管是因為什麼,他怎麼能答應母妃的請求,完全罔顧我的感受,且之後迅速地將我丟給了淑妃?我不知道他們兩個是為什麼鬧翻,亦不知道為何會僵至那種地步,我只知道,在他們作出決定前後,他們統統都沒有想過我,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有一段時間,我的身體一直不好。十三歲那年,甚至已到了藥石罔效的地步。父皇派人到妙心庵告知她我的狀況,她卻依然充耳不聞,連來見我最後一面都不願意!安,”龍宸宇猛地抬起頭來,看著她,神色痛楚悲恨,怨憤不平,“安,你有見過這樣子的母親麼?你有見過這樣子無情的母親麼?從那日起,我便死心了,對她再不抱有任何幻想!也是從那時起,我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如果。連自己的生身之母亦可以在前一天還對你輕言細語,呵護有加,後一天便頭也不回地離去,任由你在背後流淚傷悲,甚至連你的死活也不管顧,那麼,這世界上,還有誰是可以不變,可以信任的?!
“她不在乎我,我便偏生不叫她稱心,我偏要往上走,我偏要去做皇帝,我偏生要叫她無法忽視我的存在!我等著有一日她看著我流淚,我卻依然不會原諒她!”他的胸口急劇地起伏著,顯示氣憤難當。
喬安明顯感覺到了他心中的怨憤,緩緩走到他的身邊,輕輕握住他緊握成拳的右手。那冰冷的觸感立是便將龍宸宇的情緒凍結了。他看著喬安,心頭漸漸平靜了一來。喬安這才淡淡一笑,柔聲道:“龍宸宇,其實你還是幸運的。你知道麼,我爹孃待我極好,可是,我卻情願是你。四歲那年,我便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夢想幾乎完全破滅。這些年來,我願用一切換取再見他們一面,卻仍不可得。我一直都在想,我情願我的爹孃不疼愛我,冷落我,只要,他們還活著就好;只要,我想他們的時候,還可以遠遠地瞧上他們一眼就好;只要,我能知道他們過得不壞就好。只要活著,一切就都還有希望,都還可以挽回!可是,人如果死了,那就是真的灰飛煙滅,除了回憶和傷悲,什麼都沒有了。”
第一次聽見喬安說這樣感性的話,龍宸宇驚詫地瞧向她,卻迎上了她安慰的目光,如同冬日的爐火一般,瞬間便已溫暖他的心。他不禁反手緊握她的柔荑,動情地喚道:“安!”
猛然驚覺他眼中已十分明顯的危險訊號,喬安忽然聽到心中某處的警鐘長鳴,心神一凜,醒了過來。卻又不好直接摔開龍宸宇的手,只得別過臉去不看他,同時儘量轉開話題,不觸及那敏感的方面,道:“怪道那日說起龍宸煦的身世,你會露出感傷的神色來,原來你和他一樣,都不是淑妃的孩子。”
龍宸宇輕嘆一口氣,情緒已經平復,道:“當時皇后已有龍宸烈,端妃則有龍宸銳,剩下的紀嬪以淑妃為尊,且沒有子息,與母妃又一向交好,所以父皇將我交由她撫養。後宮中,淑妃原是很平淡的女子,極少與人爭執,對我跟煦都不錯。只是,我不願與任何人親近,所以與她總還隔著一層屏障,關係平淡,反倒是煦和她關係極好。”
喬安默然,原是你龍宸宇不願敞開心扉,又能怨得誰去?只是這話終究不好出口。何況,生在皇宮,本就是一種悲哀,扯上了皇位之爭,就更加難以脫身。在這種環境裡,不輕信他人也未必便是件壞事。然而凡事總要有個限度,若是過了,覺著這世上沒一個人能信,便是一種淒涼,一種悲哀了。只是,龍宸宇可是肯聽人勸的麼?她搖搖頭,話中有話地感嘆道:“生為皇宮之人,本就是悲哀;而作皇宮中的女子,更是悲哀中的悲哀。”
龍宸宇何嘗聽不出她的話外之音,緊握住她的手,反駁道:“話不是這樣說的,那要看你遇見的是什麼樣的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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