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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佔地甚廣,宮殿龐多,水榭樓臺,疏欄長廊曲曲折折,極容易迷路。喬安跟著寒梅,走慣了無名谷的迷蹤路,倒也不覺著有什麼。走了不久,也不知究竟到了哪裡,忽然有個小宮女匆匆地跑過來,附到寒梅耳邊說些什麼。寒梅頓時浮現為難之色,瞧瞧喬安,又瞧瞧小宮女,歉然道:“君姑娘,真是抱歉,奴婢有些急事非處理不可……您瞧,旁邊剛好是御花園,不如您到園中走走,且稍待片刻,奴婢馬上就回來!”
喬安自然不願為難她,點頭允她離去,自己在原地站了會兒,想想還是依那寒梅所言往左側的御花園轉過去。或許是因為午休時間,園中並無他人,只見各色奇花異草,精巧亭閣,古柏藤蘿,盆栽奇石,溪流湖泊,疏落有致,典雅優美,舉世無雙。喬安雖不如區樞般精於建築庭院,但身為無名谷谷主,也略有涉獵,邊走邊欣賞,倒也覺悠閒清靜。
喬安順著長廊遊覽,忽然耳際捕捉到遠處似有人低聲言道:“你確定安插在皇宮的人沒有問題嗎?”
接著一個略帶些蒼老的尖細聲音恭敬道:“王爺放心,老奴在宮中數十年,對各宮之事瞭如指掌,絕不會有什麼紕漏。如今就等著王爺決斷,究竟要什麼時候舉事動手了!”那聲音有些不男不女,陰陽難辨,當是太監無疑。
喬安心中暗凜,聽他們這話語倒像有所圖謀,難道是要對龍宸宇不利麼?王爺?她知道皇子就只有龍宸烈、龍宸煦、龍宸銳三人,這人聲音明顯不是前兩人,難道便是五年前無緣會面的龍宸銳?抑或是其他輩分的王爺?她不自覺地向前走幾步,在個亭子裡停下,駐足落座,瞧見前方有座亭閣,四面落地窗緊閉,聲音便是從那裡傳來的。
喬安繼續凝神聽著兩人的對話,只聽那王爺道:“這倒不能操之過急,我那四哥登位後,就將我的兵權奪了大半給那孟權佑,反將本王的屬下派往南疆,難握大權。本王今日入宮言說南垂邊境有叛亂跡象,要求派兵增援,可我那四哥精明異常,只嘴上虛應,卻不肯給個實話。舉事還得思量思量!”
那太監似是也知實情,嘆口氣,忽然問道:“王爺,小姐那邊情形如何?能不能暗地將他……只要他死,形勢必然大亂,憑王爺的人脈實力,成事當不是難事。”
那王爺冷哼道:“若能這樣簡單便好了。只是,聽那妮子說,我那四哥對什麼人都不肯輕信。儘管對她極好,但並不痴迷,她想要找著機會動手是難上加難。”
那太監頗帶擔憂地道:“王爺,你說小姐她會不會……”
那王爺道:“這事可還走真不好說。認真說起來,我那四哥也算俊朗不凡,風流儒雅,別的本事或許沒有,對女人可就是輕車駕熟,門道多得很!就連本王的慕容錦兒不也給他騙上手,對他死心塌地的嗎?如今更是權傾天下,那妮子若是不動心反倒稀奇了!只不過,她感念本王恩德,當不會背叛本王。”
那太監猶疑道:“王爺,對於當年之事,您還耿耿於懷嗎?”
那王爺語帶憤恨:“本王豈能忘卻?本來就跟龍宸烈鬥得甚緊,沒想到半路居然還殺出個程咬金,短短一年便改換形勢,皇位榮耀盡落他手,就連本王的美人慕容錦兒也給他奪了去!哼,有朝一日,本王定要洗卻此恨!”
喬安倒是聽得稀奇,聽他話語,是當年皇位爭鬥中的人物,當是龍宸銳無疑。只是,他當年歸附龍宸宇,怎麼今日又如此怨恨?還有,這慕容錦兒什麼時候又是他的美人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還特別多!不過,他們說的小姐當是龍宸宇的新愛,卻不知是哪位嬪妃?若這樣說來,龍宸宇倒是危險得緊!
龍宸銳又道:“你我往後還是少見面為妙,我那四哥神通廣,稍有不慎便會給他得到訊息,往後還是由旁人暗中傳信為妙!你可是本王宮中的最大助力,若是有什麼事端,那本王可就……”
那太監感恩道:“王爺如此看重老奴,老奴感激涕零,粉身碎骨方能報得王爺恩德一二!不過,雖說是午睡時間,閒人少走動,但終究太過冒險。王爺,還是將窗戶開啟得好。這樣即使有人過來,我們也能瞧見,也好早作打算!”
喬安心中焦急,她正在那亭閣對面,一開窗便瞧得見,這太監當真老奸巨滑!但此刻躲閃已經來不及,但若是用上輕功,叫外面的侍衛瞧見,只怕她就得大戰皇宮,不驚動龍宸宇才怪!正思量間,只聽得“吱呀”幾聲,四面長窗便被開啟,喬安急中生智,伏在石桌上假寐。這桌雖是石質,但質地溫和,雖寒冬也不覺冷,倒也是件好事物,難怪能收入皇宮。
喬安剛伏到桌上,便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