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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聽見了。表面上她依舊淺笑淡然,似乎毫不在意,可長袖中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指甲扎得她的手心生生的疼,一如她的心。自從進入滅之心的境界,她久未犯過這老毛病了,可如今卻又難以自禁。
她最害怕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如果說她曾經懊悔自己入京的舉動,那現在她慶幸自己來了。否則,若是他當真死了,那自己的堅持還有什麼意義呢?可有誰能明白,她不願意跟他在一起,卻也就是因為恐懼他的這份痴狂啊?因為她本就沒資格去愛的人!
早在許久之前,他為自己擋下那一指時,她便隱約瞭解他對自己用情至深,才想過要堅決斬斷這份情緣,可倔重傷迎雪立於綠幽苑,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賭她的真心,終於還是將兩人捲入難以逃脫的情緣中。可是,若有此種深情,她的閉心訣終究會崩潰,終究會命喪黃泉,難道真要他在她死後這樣糟蹋他自己,跟她共赴黃泉嗎?
她不要,她絕不要!
很久之前,喬安就明白,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從六歲起,她就斷情絕欲,深信自己此生無情,可還是出現意外,還是遇上龍宸宇!同情的,只要他活著,縱然對自己深情無限,縱然他覺著此生再無可能去愛他人,可只要他活著,就還可以再遇上能夠愛的女子,同偕白首,共度今生。可他若死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什麼來生,什麼再世,全是虎無縹緲的事情,這世上,能夠打握的就是隻有今生而已!
所以,她不願意他死,她要他活著!
所以,她情願他恨她,狠心說出絕情話語,離他而去!
可如今,卻又是怎樣的情形?愛也不是,恨也不是,聚也不是,散也不是,究竟要她如何是好呢?縱然有著深情無恨,縱然本該是壁人成雙,可偏偏天意弄人,可偏偏情深緣淺。倘若可以,她情願傾飛一切,只換得長命數十年,能與他紅塵作伴,白首同心!
龍宸烈正說著,一轉眼瞧見喬安那副淡然模樣,彷彿他所說的事情都於自己無關般,不由訝異震驚,心中也暗自思索,五年未見,喬安她竟是越來越飄渺虛幻,叫人難以捉摸!即便是他,卻半點也瞧不出她的心思。思想間,他們話語便停了下來,只定定瞧著她,問道:“喬姑娘,難道你竟是無動於衷麼?難道你當真像你所說的那樣對他並無情意?”
喬安自沉思中驚醒,啟唇淡笑,再端過桌上的香茗垂首輕啜,以作掩飾。
飲茶間衣袖微微滑落,皓腕上佩戴的寒白玉鐲頓現,正巧被龍宸烈瞧見,他若有所思,若有所悟,道:“你還戴著這玉鐲?我還記得當年也就是這玉鐲叫我瞧出他身懷武功,而不若他表現出來的文弱,原來是送你的。喬姑娘,由此可見,你對他也並非全無情意,為什麼不肯去見見他,勸勸他呢?”
喬安還是淺笑著,終於輕嘆開口道:“龍宸烈,我懂你的意思。可這事並非我去見他就能解決的。自從進京以來,各種事情層出不窮,我都有些應接不暇,心思也有些混亂,你且容我靜上幾日,細細思量清楚,再說進宮見他的事情,好不好?”
聽她話語鬆動,龍宸烈頓時微鬆口氣,也不好再苦苦相逼,點點頭,起身告辭:“如此也好,喬姑娘,你也不必相送,還是儘快思想清楚。你可得記住,宮裡的人都還等著你去救命呢!”
喬安含笑點頭,心思卻早已飛揚,不知往哪裡去了。
是夜,寄暢園又有不速之客。龍宸烈倒似早料到,預先吩咐宮女準備好香茗甜點,坐在浮碧亭裡恭候來人大駕。瞧見那熟悉的月牙白衣衫,錦貂大氅,他忙站起來,迎道:“早猜著你會來。這樣瞧來,你氣歸氣,怒歸怒,倒也像那些宮女太監所傳的那般誇張,這宮中的諸般事情你竟還是留著心思呢!”
龍宸宇神色平靜,絲毫瞧不出先前的震怒哀傷,緩步入亭,也不顧冬日的寒冷,坐在石凳上,淡然道:“別廢話了!你去見她,情形如何?”
龍宸烈頗有些無奈:“見倒是見了,話也說了,可我卻瞧不出她心裡究竟怎樣想。說到這裡,她竟是比你還能深藏不漏,神態言語都淡定安然,就連我瞧著她眼睛,都感覺不出裡面有什麼東西。不過,她說等她靜靜,想清楚些事情,也許就會來瞧你。”
龍宸宇並不意外,清冷如舊:“若你瞧得出她的心思,她也就不是喬安了。”
龍宸烈瞧著他,眼中有些感慨,嘆道:“我記得,她亡故的訊息傳來後,你跟我說,你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只要她能夠轉活!可如今她活著,你卻又這樣震怒傷痛,皇上,你究竟要她怎樣呢?是死了好,還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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