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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他平靜而安詳地坐在那裡,不象有什麼異象要發生的樣子。事已至此,為了不引起劉邦的猜忌,何不做個順水人情,以消除誤會,於是韓信便說:
“自項王烏江自刎,天下戰火熄滅,臣便在思考何時向陛下交還兵權,擁載陛下稱帝,與諸王共享太平,今天陛下駕臨定陶,就是陛下不言,我已作好交還軍權的準備,請陛下接受。”
說罷,便令人捧來調兵的印信符節,他雙手接過,跪地獻給漢王。
漢王笑納,做出一付毫不在意的樣子。
用繕之後,劉邦去留不決。走吧,天已不早,前無宿處,再加上他還想辦一點事,目的尚未達到。留吧,今夜難眠,恐生變故。
韓信看出了漢王的心思,便主動把自己的部隊不留一兵一卒,全部撤出定陶城外。讓漢王的隊伍駐進一部分護駕,而他隻身如人質一般隨侍漢王,這樣劉邦才放心留下了。
張良當然理解韓信的用心良苦,他是在竭力向漢王表白他並無野心。然而他深知劉邦的性格,又會不會利用這一點呢?他得處處留心,不可大意。
夜裡,韓信陪劉邦和張良飲了一陣酒,大家都有了幾分酒意了。劉邦端起酒來望著韓信的腦袋裂嘴傻笑,韓信也醉眼朦朧地望著漢王笑,然後問道:
“漢王所笑何來?”
“我笑齊王的腦袋生得十分奇特。”
“陛下如果喜歡臣這顆腦袋,臣就砍它下來送給陛下!哈哈哈哈……”
劉邦也開懷大笑:“你、你真的……捨得?!”
“有、有什麼……關係?少、少了這個玩意兒,還、還少些……少些煩惱!陛下不信……臣、臣就……把這個腦袋……砍、砍給你……”
說著就真的伸手拔劍,張良趕緊接住他的手說:“齊王醉了,齊王醉了!”
劉邦也哈哈大笑擺手說:“莫開玩笑,莫開玩笑!朕可不要你這顆腦袋,切下來了就再也安不還原了!哈哈哈哈……”
張良趕緊打圓場:“夜深了,漢王請歇息了吧!我們也該告辭了。”
張良和韓信離去以後,劉邦躺了下來。今夜他完全可以安心睡去,因為韓信確實把他計程車卒完全撤離了定陶城內,因此完全可保萬無一失。
酒醉心明白。其實他並沒有醉,他清醒地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睡不著。今夜真是天賜良機,如果要他韓信的頭易如反掌!殺掉他之後,明日天亮以後,只須將他的頭顱,拿到他部隊中去示眾,他的隊伍就自然瓦解了。就象項羽的頭在魯地示眾,使魯地不戰而降一樣。這也等於他戰勝了第二個項羽,其餘的王侯有誰比韓信更強大?這樣,他就可以登上皇帝的寶座,再沒有人使他睡不著覺了。這樣方才可以說,天下真正屬於他了。
他猛地翻身坐起,嘩地抽出劍來。現在不動手,更待何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他知道張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他對韓信下手。此時此刻,要不要同張良商量?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如果殺掉韓信,各路諸侯以此為藉口,聯合起來反叛他,引起連年的征戰,又如之奈何?想到這裡,他又頹然地躺下,發出一聲長長地嘆息!
他真恨得咬牙切齒,眼睜睜地躺在床上,難以成眠……
他真想要他的那顆腦袋。
韓信送張良到他的下榻之處,張良說:“齊王還是早些歇息吧!”
他抬起頭來驚奇的發現,韓信已一掃剛才在劉邦面前的醉態,變得清醒而憂鬱。他去意彷惶,似乎有話想給張良說。
韓信沉重地嘆息一聲。
“齊王為什麼嘆息呢?”
“先生肯定知道我在城陽時和武涉、蒯通的談話吧?”
張良點了點頭。
“那麼漢王知道嗎?”
“我曾親口對漢王講過,漢王也嘉許齊王的忠誠。”
韓信眼含熱淚地說:“可是為什麼漢王老是不放心我呢?”
張良平靜地說:“這也許就叫樹大招風吧!齊王何必激動呢?畢竟他是君,你我是臣,當忍則忍吧!”
“今天我難道還沒有忍嗎?”
“今天齊王處置得十分得體。武器這東西曆來就是如此,它可以危害別人,同樣也可以危害自己。該利用它的時候要利用它,該遠離它的時候要遠離它。就象火,人都離不開它,但玩火者也可以自焚!”
韓信點著頭,深悟其中之理。但他仍然憤憤不平地說:“我韓信這個人就是這樣,知遇之恩沒齒不忘。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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