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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嗎?快請進來!”
張良來到劉邦臥榻前,見漢王已經坐了起來。他躺在床上並未曾睡著,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這與項羽烏江自刎以來,漢王臉上流露出的昂奮之色,十分不相稱。
對於個剛剛得到天下的人,難道還有一個比項羽更大的威脅?
張良有些吃驚地問:“漢王身體感到有些不適嗎?”
劉邦搖搖頭說:“睡不好覺。”
張良沉思片刻說道:“我知道漢王為什麼睡不好覺。”
劉邦滿有興趣地說道:“啊!子房不妨說來聽聽。”
張良說:“大地回春,雁飛北方。天下初定,漢王憂思的也是北方!難道不是這樣嗎?”
劉邦大笑:“知我者,子房也!天下雖定,然而韓信重兵在握,他所統帥的軍隊天下無敵。項羽雖亡,而韓信將代替他,他能讓我稱帝嗎?韓信不除,我息不安枕!”
張良說:“漢王不可操之過急,急則生變,在反與不反的問題上,韓信始終猶豫不決。當時他一掃代、趙、齊、燕時,形勢於他極為有利,可謂天時地利佔盡,武涉與蒯通對他說的確系至理名言,而當時楚、漢都奈何他不得,他卻還是沒有背叛漢王。因此,今日韓信未必就會起兵謀反,也未必就會反對漢王稱帝。我以為殺之無益,如果殺掉韓信,其他的幾位王也日夜難安,不反也要反,天下又將從此征戰不息!漢王,不能再打了!”
“道理是這樣”,劉邦有些不高興地說,“然而韓信一天不除,我一天睡不好覺,請子房替我想一個萬全之策!”
張良瞭解韓信,這位當今所向無敵的軍事統帥,確實掌握著天下最大的兵權。然而韓信最多就是想封個王而已,還並沒有稱帝的野心。但劉邦始終要想除掉他,這樣韓信恐怕不反也要反了。張良知道,要想消除劉邦的忌恨是不可能的,只能儘量延緩這一次攤牌。
“漢王,八年兵戈,天下擾攘,人心思定,如果操之過急,重開戰端,陷民於水火,恐怕就會失去民心,希望漢王能夠慎重!”張良苦口婆心地勸說劉邦。
但漢王仍耿耿於懷,默然不語。
“請漢王想想,如果在小修武那天早上就把韓信殺掉,或者後來在他求封假齊王時把他除掉,那麼漢王今日能剷除項羽是不可想象的。因此對韓信只能逐漸削弱他,而不能立刻消滅他,否則將於己不利。”
“即使不除掉他,也必須縮小他的兵權,不然的話,我的臥榻之旁躺著一隻猛虎,怎麼能讓我安睡呢?”
“這次垓下合圍,十面埋伏,雖然全賴韓信將兵有方,但他手下的兵權也確實太大了些,可以找一個恰當的時機收回兵權。”
劉邦首肯:“對,我想到的正是這一點!”
第二天,劉邦離開谷城率兵南下,在路過韓信駐軍的定陶時,齊王信聽到漢王劉邦駕到,率領部將早早地出城迎侯,等到劉邦駕到,韓信恭恭敬敬地拜迎道:
“陛下駕臨定陶,臣韓信恭迎陛下進城息駕!”
劉邦笑容滿面地說:“此次垓下決勝,齊王功不可沒,朕特地前來勞軍!”
韓信將漢王迎入定陶城內,來到下榻處,韓信又以大禮叩拜,畢恭畢敬地侍立於側,臉上毫無驕矜得意之色,一派誠惶誠恐的莊敬神態,哪裡看得出是一位功勳蓋世的統帥。
漢王賜坐,韓信側身而坐,張良陪坐。
漢王笑容可掬地望了望韓信,只見他小心謹慎如履薄冰,漢王說:“自起兵反秦以來,八載干戈,連年不息,土地荒蕪,百姓苦不堪言,都盼望四海重新統一,天下從此安寧。我決心罷兵休戰,從此刀槍入庫,馬放南山,因此也請齊王交出兵權,使大家相安無事,共享太平!”
韓信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小修武那天早晨,劉邦一大早闖入兵營,還在被窩裡就把他的兵權奪了,那是在漢王狼狽的滎陽大突圍之後。沒有想到他在垓下設下十面埋伏,成功地指揮圍殲項羽之後,劉邦剛到谷城埋葬了項羽,就迫不及待地對他下手了!
不過,韓信難以揣測的是劉邦的底牌到底是什麼?
只是奪去兵權,還是要除掉他?看來暫時還不象非要立即除掉他的樣子。他知道,如今楚漢相爭已經以楚滅漢勝而告結束,難道真的被武涉與蒯通不幸言中?他確實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時機,不過只要他不反漢王,漢王也恐怕不至於對他下毒手吧?
他看見張良在側。他知道子房在漢王面前說過他許多好話,要不然漢王早把他除掉了!
他望了張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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