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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旗一腳將板凳踢開:“你給我滾出去,滾!你這個叛徒!”
那雲飛盯著彭旗流血的腳趾搖了搖頭:“我現在真想殺了你。因為我不願看到你把我曾經歷過的痛苦重新來過,更不願看到你經歷了這一切之後又成為我這樣的人。”
“軟骨頭,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樣嗎?”
“這裡是人間地獄,死在這裡是最好的結果,所以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你也要變成這群鬼中的一個。沒辦法,遇到這樣一群行走在陽光下的惡魔,你只能選擇妥協。”
“呸!你這個叛徒!”
“我承認我懦弱、我無能,我這把軟骨頭扛不住特務這些難以想象的酷刑。所以,在生與死之間,我選擇了前者,這就需要我付出代價,需要我像狗一樣地活著。但是你想過沒有,我願意這樣嗎?我為黨的事業奮鬥了這麼多年,難道就想要一個這樣的結果嗎?誰不知道現在國共雙方的態勢?勝利就在眼前了,大批的國民黨官兵都起義投誠了,而我呢?在這個時候卻投奔了國民黨,為什麼?那是因為我不能死在勝利的門檻外,我必須活著邁過去。我參加革命整整十年了,這十年裡,我和母親沒有見過一面。革命勝利了,我怎能讓她老人家見到一把骨灰或者一具冰冷的屍體嗎?我不能!”
那雲飛頓了頓,見彭旗不語,繼續說:“我十分清楚,叛徒的日子不好過。扮演了一陣子這樣的角色,我就有了想死的念頭。但是,當我可以輕而易舉地結束自己生命的那一剎那,我還是猶豫了。我只能再一次妥協,只能這樣像鬼一樣地活著。現在,我每天、每時、每刻都能嗅到死亡的味道,都能聽到死神的嚎叫,但我死不了,我只能在生與死之間煎著、熬著,生不如死啊。”
“那雲飛,你要是還有一點良心的話,你現在就一槍打死我!”
“不可能,我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我還有勇氣去殺人嗎?我是一個罪該萬死的共產黨叛徒,也是一個極不稱職的國民黨走狗。”
聽到這個軟骨頭說出這樣的話,彭旗大笑起來:“滾吧!滾得越遠越好。”
那雲飛無奈地走出刑訊室,看到尚九城等特務站在門外,立即彙報:“站長……”
“沒有什麼好訊息,就不要跟我說了。”
尚九城說完,和特務們走進刑訊室。
“此時此刻你有這樣的表現是正常的,如果還沒動刑你就妥協了,我反而會懷疑你的誠意。”尚九城指了指刑訊室的大批刑具,轉過頭向沈騰吩咐道:“都讓他體驗一下,不要喂得太飽,嚐嚐滋味就行了。要保證他能走路、能說話,傷了或者殘了,我唯你是問。”
沈騰連忙點頭:“明白。”
“彭旗同志,我可以毫不誇口地講,這個房間裡的刑具都是古今中外、古往今來集大成之作,可謂觀者咋舌,聞者驚心。試一試,長學問,還能長見識。”
尚九城說完,和戴天明走出刑訊室。
“天明,勞軍團的人在忙什麼?”
“他們排了一個獨幕劇,每天都在城南小劇場演出,沒有什麼異常情況。”
尚九城冷笑著:“看得不要太緊,必要的時候要把夾板鬆一鬆,讓他們去跳、去鬧。只有這樣,你才能分清哪些是主角兒、哪些是配角、哪些是跑龍套的。”
燕巢賓館客房內。秦慕瑤正在房間內打電話,桌子上放著一張寫滿軍官姓名的名單。
“王團長,去您那兒慰問演出的事兒怎麼樣了?”
“秦小姐,不瞞您說啊!我的弟兄們可都天天盼著您來呢!不過,您知道嗎?要塞司令部剛剛來了通知,沒有司令的手諭,任何駐軍單位不得接納勞軍團的慰問演出。”
“哦!是這樣啊!那以後再說吧!”
秦慕瑤掛了電話,又重新搖機:“給我接要塞司令部姚參謀,喂,姚參謀嗎?哦,不在啊!打擾了。”
掛了電話,秦慕瑤搖了搖頭,拿起手包走出房間。
秦慕瑤剛剛走出燕巢賓館大門,就見戴天明開著一輛吉普車等在門外。
“上車吧!”戴天明揮下手。
秦慕瑤笑了笑,上了車。
“昨天你怎麼沒來?”
“去抓人了,一個共黨的高階報務員,還在他身上搜出了一份電臺密碼,一番嚴刑逼供,軟硬兼施,折騰了一宿,這傢伙就說了一句話:我叫彭旗,代號風車。”
戴天明輕描淡寫地說著,秦慕瑤似乎無動於衷。戴天明接著說:“共產黨不是鐵打的,要我看,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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