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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一些更隱秘的、縱情之後才有的氣味。
李乘風葷素不忌男女通吃這件事,執事宋珍曾隱晦地與她暗示過。她曾想李乘風或許只是貪戀年輕美貌的身體,但她未料到,李乘風甚至染指女官,而這女官不偏不倚,正好是女皇近臣。
近臣手中握著大量機要,其中甚至包括女皇的起居和醫案。
帝王的醫案,對儲君來說,是絕對的忌諱。
因此李淳一才自覺與那女官保持距離,連對方求一張符籙她都不肯給。
李淳一此時回想起狹路相逢時那女官的侷促,甚至覺得那侷促中藏著害怕。畢竟在這四處都是眼睛的宮廷大內,與太女密切糾纏,是件極冒險的事。倘若此事敗露,不論是對她的仕途還是對太女而言,都極危險。
為何要冒險縱情?這兩人又不蠢。但李淳一看到從冷水浴池裡走出來的李乘風,便瞬時瞭然。
李乘風披著單袍,身體很熱,因為酒、也因為丹藥。今晚幾乎所有人都在狂歡,李乘風也不例外,她甚至更歡愉,好像這盛會不屬於女皇,而是為她自己慶賀。
醫案中有什麼了不得的內容嗎?除了頻繁發作諸人都知的頭風,還有什麼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能令她愉快至此、甚至得意忘形呢?
然李淳一思忖之際,李乘風已是壓了過來:“你來做什麼呢?”
“姊姊。”李淳一背抵著牆壁,退無可退,只舉起手裡的瓶子:“我知姊姊喜服散,昨日有位練師給了我一些極好的丹藥,遂——”
她話還沒說完,李乘風卻抓過她手中藥瓶:“好吃嗎?你試過嗎?”
李淳一點點頭。
李乘風因為藥物泛紅的臉上浮起淡笑,看起來有些飄飄然。不過她道:“我雖喜歡,倒只是偶爾食之,太熱了,你知道我不太喜歡冷浴。”她一挑眉,“骨頭疼。”
她氣息就在面前,李淳一感到了壓迫,這壓迫中有恐懼,更有厭惡。
李乘風拔掉塞子,倒了些丹藥出來,看著她微笑:“我吃不了那麼多,就給你吃吧。”言罷她迫李淳一張嘴,一粒粒地將丹藥喂進去。
李淳一身為道士,比誰都清楚這丹藥的奧妙。身體會發熱,需飲大量的酒,意識會迷亂,渴望更大的歡愉。
這丹藥可以帶來快樂,但它不過是飲鴆止渴,她從來都不食。
不過現在,她甘之如飴地吞下李乘風喂來的丹藥,並在可能會過量的瞬間,偏頭拒絕:“姊姊,我想回去了。”
“好。”李乘風迷亂卻又別有意味地說,“回府好好睡一覺。”
李淳一邁出殿門時神智還很清醒,她順順利利下了臺階,在夜色中繼續穿行。有侍衛奉命跟著,送她離宮。歸途漫長,藥力漸漸發作,她手心開始冒汗,但仍竭力穩著自己的意志,好不容易撐到快要出宮,她卻忽聞宮人的尖叫聲。
她循著那驚駭叫聲看過去,只看到深夜槐柳下掛著的一具女屍。
是殷舍人,是不久前還與她打過招呼的女官。
她甚至叮囑她“夜路小心”,但她現在只是一具冰冷屍體。
像有當頭冷水澆下來,李淳一脊背繃緊,身後卻有侍衛催促:“殿下,不早了。”
作者有話要說: 某中書侍郎V:厚!居然吃了那樣的丹藥也不喊窩!
☆、【一一】解謎題
宮城內悄然蓄起了潮氣,滿月扯過烏雲當被,昏沉沉睡去。鈴鐸聲在風裡細碎又無節制,屍身上的衣袂飄飄蕩蕩,李淳一移開視線,踏著夜色出了宮。
宋珍在府中等候多時,早在李淳一回來前,他便得了宮中傳來的李乘風手信,叮囑他“好好服侍”吳王殿下。
在李淳一服食了大量丹藥的前提下,“服侍”自然顯得別有深意。宋珍當然懂,他不僅明白,且還按照太女殿下的指示做足了樣子。於是大半夜,他將府中養著的白麵郎君們都召集起來,齊齊候在門口,迎接吳王回府。
李淳一早料到會如此,但她還不至於迷亂。綠葉叢中走過,她最後誰也沒有挑中,而是將手伸給了她身側的宋珍。宋珍心領神會,在一眾白麵郎君的注視下虛握著吳王的手,行至後院。
避開耳目,宋珍垂手道:“小人猜想殿下可能需要冷水浴及酒來發散藥物,遂已備好,就在房中。”他一貫的妥當,李淳一應道:“門關好。”
“喏。”宋珍應聲,抬頭見李淳一轉身進了房。依他的經驗來說,服食大量丹藥後能意識冷靜的並不多。多數人無法控制藥物帶來的變化,索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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