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凋零的模樣,留下一句“好好照顧自己,他不希望看見你用這般模樣”匆匆而去。安慧然知道他每回過來看自己心中都充滿負罪感,此刻也只目送對方背影離開。他一直知道她不喜歡這裡,也知道她當初便不願意嫁給他。當初她的祖父安閣老早早投誠,可為了讓自己投誠的模樣更好看、安家與二皇子間的聯絡更為緊固,他便提出想將孫女嫁與二皇子。
彼時安慧然已有心上人,二皇子也不願意用這個法子套牢彼此,可她祖父一意孤行,甚至在安慧然遭人暗算落水大病時因為擔心二皇子改變,立刻放出訊息,給世人一個“自己慧眼識珠、二皇子踐諾而行”的假象,為後者多添幾分賢名。
訊息既出米已成炊,安慧然的心上人也被迫另娶他人。她心如槁灰再無他想,二皇子徵詢意見時也只預設聽從。之後病中被人攙上花轎十里紅妝嫁進皇子府,半月後得知心上人也鬱鬱而終,心中對於自己的外祖父和安府,再燃不起半絲溫情。
她與皇帝也不過是各取所需。她不能生育,恰好他也需要一個理由用來掩蓋自己……兩人一拍即合達成交易,她也想看看自己那位不可一世自以為權傾朝野的祖父是如何一步步被對方架空抽掉權利。如今皇帝大局已慢慢做成只待時機,她也能夠預見安家最後的結局,便不願再拖著苟延殘喘多年的殘軀支撐下去。即便到了底下,她也想給對方看自己最好的那一面。
安慧然心意已定,皇帝今日來這一趟也不過是因為心中愧疚辜負所託,沒有照顧好她。至於那個如今正春風得意的安婕妤……
有孕在身?
她伸出手輕輕撫摸一下幾乎長到窗前的碧葉,彷彿觸到了情人溫暖的指尖一般,滿足而又溫柔地笑了起來。
她所求之人所求之事皆已化作一抔黃土泯然無痕,這世間他人又與她何干?
*
陛下腳下生風地走在前面,李榮海在後頭追得辛苦也不敢多言。
每回陛下來過長寧宮後心情都不會太好,他雖然不知內裡但也能猜出幾分。這些時日前頭上摺子慫恿著說要選秀的都是安閣老一派的人,皇后娘娘的身子如今越發不好,聽說前幾日還暈過去一回。太醫說再暈一次怕是不會醒了,安家打的什麼主意還不明顯?
從前陛下做皇子時就想把陛下當做棋子握在手中,如今發現皇上並不如想象中那般軟弱好欺這才有些急了。李榮海這般做派老實正直的人自然十分瞧不起這種行為,可皇后娘娘也是個可憐人。如今安婕妤懷孕了陛下也不怎麼高興,難不成心裡還惦念著那個尚衣局的小宮女?上回受挫以後都沒見陛下再有動作,他如今到底應該如何拍馬屁……呸為陛下分憂才好呢?
李榮海正滿腦子跑馬胡思亂想著,前頭陛下忽然腳步驟停,側著頭回身瞥了一眼:“朕一個人走走,你們誰也別跟著。”
“……奴才遵旨。”
眼看皇上大步流星走得沒影兒了,李榮海心中暗暗叫苦。做奴才的最怕陛下這般臨時起意說要走走,上回就走出一個冤家小胖妞,折騰到今日都沒個休,這一回要是再來一個……只怕他這條老命都要交代了!
……
杜阮阮今日原是不想出來的。
安才人有孕晉升婕妤一事鬧得眾人皆知,陛下不比先皇,先帝后宮妃嬪那懷過的孩兒若都生下來了,怕這宮裡都沒有奴才站的地了。當今聖上後宮有喜還是頭一遭,安婕妤近來簡直成了香餑餑。再加上她份位提了,各般衣食用度都要跟著改一改,尚衣局也忙了起來。
她這幾日小日子來了,跟著素馨跑了幾趟便有些不舒服。素馨心疼她,乾脆替她把事情都攬下讓她好生休息。可她一回房就滿耳朵都是“陛下”“婕妤”“懷孕”的,哪能坐安心。
這糟心事兒……她要早知道對方是皇帝,那就不來蹚這趟渾水。
這會兒心裡感覺就如同跟前男友分了手,才發現對方還在戀愛時就弄大另外一個姑娘肚子還不當回事一般。然後她誰都不能說只能自己憋著,誰讓她當初要顏控瞎了眼呢……
杜阮阮心裡苦得慌,臉上也愁得像排了一天隊發現自己要買的不是這家店一樣。一個人在外頭瞎逛就是不想回去聽他們說懷孕,獨自蹲在樹下拆散了三十對要接頭戀愛碰碰嘴的螞蟻不說,還險些忍不住手,一棍子把樹上那對談戀愛叫喳喳的麻雀給捅下來。
愁啊……
一抬頭正好迎上一雙不知在那兒等了多久的眼睛時她更愁了。
——她不知道對方如今所做的這一切,是因為在他心裡一夫多妻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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