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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沉聲道:“如今風雨欲來,而以你之修為,讓你去渺雲山也是為你好,聽話。”
我雙手不由握緊,默然半晌,抬起頭定定望著他道:“我聽話,但是父皇,你答應我,你和母后一定要保重,就算你們不再是這天界帝尊也好……”
我話音未落腦袋便被父皇拍了一下,他沒好氣道:“在你眼裡,父皇難道如此不濟?”
我心下難過,默默地抱著他的手臂不言,耳邊只聞低低的一聲嘆息。
作者有話要說:
☆、【卅玖】彩雲易散琉璃脆
我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如何發生的,如一個長久的渺無邊際的噩夢,或許更像是一個命定的劫數。
在我去往渺雲山的千年之後,終於見到了除覽幽上神外的第二個人,若我事先知曉他是為帶來那般的訊息而來,我寧願永遠也不要見到他。
瀧霄帝尊告訴我,天界與妖魔界戰事將起,四海龍族卻於此時叛變天庭,與妖魔聯軍進攻天界,而天界各族為求自保多持中立之勢。天庭陷於苦戰,天帝天后為護九重天不墜,殉天而亡。
我立於原地,沉默不言,全身上下寸寸麻木,久久不能反應,從心底裡生出一股荒謬感,怎麼可能呢?我知道瀧霄帝尊絕無欺騙我的理由,可是要讓我如何相信自己的父母已湮滅於天地,我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覽幽上神望著我,低低嘆息一聲,對瀧霄帝尊道:“你隨我來,讓小五一個人呆一陣罷。”
“節哀。”瀧霄帝尊眼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悲憫望著我,說道。
我如遊魂一般回到自己的竹樓居所,取出天機鏡,源源灌輸元氣。我多麼希望天機鏡此刻如過往的千年一般在我欲知父母之事時毫無動靜,父皇曾在我臨行前與沉璧一般對天機鏡下了禁制,令我不能得知天界戰事。若他們尚在六界之中,禁制斷然不會消失,而當我望見天機鏡瑩瑩光華綻放,鏡面混沌消散時,終是潸然淚下。
我看見妖魔大軍如陰雲連綿,湧入清靜悠然了千萬年的天界雲繚霧繞,殺聲震天,禽鳴獸吼,直衝九霄。天兵天將的金鎧銀甲淹沒在重重黑霧之中,各色光芒糾纏不休,終俱是變為血煞四溢,血流千里。
戰事愈演愈烈,具具屍骨化為沉沉陰鬱煞氣積壓於戰場之上,無孔不入地侵入每個將士心頭。天兵天將一個又一個在黑雲中被吞噬,不得不節節敗退,而妖魔與四海龍族聯軍卻依然源源不絕,以四凶獸為先鋒,強盛煞氣破開一道又一道的陣法,不斷肆虐於天界。九重天上鮮血淋漓而下,黑霧煞氣招搖瀰漫,不似昔日仙氣滿乾坤的天界,反而如修羅地獄,妖魔血海。
戰事經年累月,天族漸漸被逼退到第七重天之上。適時,妖皇魔帝提出若天庭投降,妖魔即刻退出上六天,僅佔據下三天與八荒。這喪權辱國的宣告卻令飽受戰亂之災的天界各族如蒙大赦,紛紛要求天庭投降,更有甚者投向妖魔與龍族陣營,天庭更是孤立無援。
降者已降,弱者盡去,留在七重天之上的俱是堅守之人,死死把守住最後一線,竟未令妖魔大軍再進分毫。如此,戰事又僵持百年,妖魔大軍戰線太長也不由疲憊,正在天庭諸人以為曙光在前之時,不料妖魔大軍卻以十位妖聖魔尊為引,數萬妖魔兵將為憑,斂聚這數百年戰場血煞殺戮之氣,佈下墜天裂地大陣,企圖一舉墜毀上三重天。
此陣一成,天崩地裂,九重天將永無恢復之日,但陣中那衝透九天的毀滅之氣幾乎令所有人不得寸進。
我的父皇作為天帝,常居幕後,甚少出手,我從不知道他之修為如何高深,而當他突然現身於方圓百里不見人影的墜天裂地大陣之中時,所有人才驚覺,他之修為與上古神祇已不過一線之隔。緊隨其後的是母后,我分明看見她出現在父皇身邊時父皇眼中閃過的詫異之色,但兩人卻俱未多言,對望一眼後重歸平靜。天帝印被冉冉祭起,光華大盛,瞬時鋪天蓋地,滿溢乾坤,竟從那充滿黑紅煞氣的大陣之中激射而出。天帝印之金光與陣中煞氣劇烈碰撞,相互侵滲,佈陣的百里之中卻寂寂無聲,仿若沉寂。
直至九九八十一天後,無論是煞氣還是神威,驟然消散,方圓百里的陣勢全然無蹤,人息不見,惟剩一片死寂。
我直至此刻才能真正地清晰地明白,我的父皇母后,已經隨這陣勢一道,湮滅於天地。這墜天裂地大陣,未能真正地墜下上三重天,卻將我的天地碎裂成灰。
天機鏡的光華逐漸黯淡,混沌重新籠聚於鏡面,而我不可自抑地蜷縮起身體啜泣起來,忽然痛恨起父皇母后來,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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