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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她。連宋若茵的案子也一併交給她了。”
“一個女子,會有什麼能耐?”
“看不出來,柔柔弱弱的,就是人長得特別美。也不知聖上是不是因為這點……連她修道的金仙觀,都是聖上特別安排的。”
李忠言悚然變色:“金仙觀!”
“是啊,金仙觀怎麼啦?”
李忠言不作聲,陷入了沉思。陳弘志耐著性子等了很久,就快憋不住時,李忠言長嘆一聲,悠悠道:“來啦,時候總算快到啦……”
“您說什麼?什麼時候快到了?”
李忠言微笑:“小子,你知道世上什麼最難嗎?”
陳弘志搖了搖頭。
“最難的就是——等。”
“等?”
“不是嗎?我讓你等,可你連幾個月都等不住。等待,需要最多的力氣和最大的耐性。這個道理,還是先皇教給我的……好了,不說這些了。你該回去了。”
“啊!”陳弘志大驚,“李公公,你還沒教我該如何脫身呢?”
“既然裴鍊師那麼有本事,又深得聖上信任,我看你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陳弘志往李忠言跟前一撲,“李公公救我!您要是不救,我也不回去了,再不回去了!反正回去也是個死,嗚嗚嗚……”
李忠言俯視痛哭流涕的陳弘志,不,這個人不能死。天生的狡詐和少年人少有的冷酷,都使他成為一個最難得的人選。自己等待了這麼久,耗盡十年的光陰,不就是為了等待一個絕佳的時機嗎?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為了——復仇。
最近李忠言正越來越清晰地感覺到,時機迫近了。
必須保下陳弘志的性命,他將成為李忠言手中最鋒利的兇器。
“我讓你查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有有!”陳弘志趕緊回答,“李公公所料不錯,吐突中尉去廣州,根本就不是為了運什麼蛟龍。”
“哼,就算南海真捕到蛟龍,哪裡用得著吐突承璀親自出馬。”
“我偷聽到的,吐突中尉是去找一個叫盧眉孃的人。”
“盧眉娘?”李忠言的身體突然晃了晃。
“李公公,你……”
李忠言定了定神:“他們是怎麼說的?”
“我也是從宋若茵那裡打聽來的。廣州獻上一幅刺繡,聖上讓宋若茵去幫著驗看,確準了是曾在宮中繡過《法華經》的盧眉娘所繡。”
“真的是她……”李忠言喃喃,神情無限悽楚。
陳弘志連大氣都不敢出,良久,才聽到李忠言啞著喉嚨道:“你的命,只有一個人能救。”
“求李公公指一條生路。”陳弘志“咕咚”磕了個響頭。
“你得去投靠一個人。”
“誰?”
“你附耳過來。”李忠言在陳弘志湊過來的耳朵邊說了三個字。
陳弘志驚叫出來:“郭貴妃?”
“正是。”
“可郭貴妃為什麼要幫我呀?”
“很簡單,你就告訴郭貴妃說,宋若茵藉你之手殺了杜秋娘,還要栽贓在她的頭上。”
“這……”陳弘志緊張地思索著,“我倒是知道郭貴妃素來看不慣宋若茵,也厭惡杜秋娘……”
“此案的關鍵在於,就算查出石五郎制木盒,你送木盒,聯手毒死了杜秋娘,但你二人均與杜秋娘無冤無仇,憑什麼要殺她?聖上肯定會想,你二人,甚至包括宋若茵,都是受人指使的。那麼從聖上的角度看,誰最恨杜秋娘呢?誰又最有能力來安排這一切呢?”
陳弘志的眼睛一亮:“絕對是……郭貴妃!”
“所以你的這套說辭,她不敢不當真。”李忠言點頭道,“另外,魏德才是郭貴妃收買的人,你知道吧?”
“知道。可我把他給弄死了呀。”
“那麼你說,郭貴妃現在最想做什麼?”
“……查清楚是誰幹的,替魏德才報仇?”
“哼,那魏德才就是一條狗,你聽說過有為狗尋仇的嗎?”李忠言冷笑,“郭貴妃現在最想要的,是找到另外一條狗。而你,就是她眼下最好的選擇。”
“但……她怎麼能相信我呢?”
“她永遠不會相信你,她只要能夠控制你。控制一個奴才,無非恩威並施。對魏德才,她用的是錢財;對你,她可以用你的罪行和劣跡。道理都是一樣的。總而言之,郭貴妃一定會設法幫你從此案中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