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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警官接道:“這人可是詐騙犯,好幾千萬的案子,沒準又是個套!”
楊亮有些不耐煩:“有意思嗎?不就是一郵件嗎?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他不是王子!”他氣呼呼地摔門而去。
眾人皆莫名其妙的停止了議論。韓式無言地踱到窗前,目光透過玻璃望向放風場――
放風場上的積雪被堆成了兩個大雪人。一個雪人的旁邊任重和許光交談著。任重的手掌拍著雪人的臉膛說:“你說這雪人吧,看上去多高大威武!可太陽一曬不幾天就煙消雲散消於無形,我們主宰他的命運讓他成為了雪人而不是雪狗,太陽也主宰著他的命運,決定著他的存在與有無,不但是他,世間萬物有什麼能主宰自己的命運呢?包括人還不是把命運交給更強者的手中嗎?”
許光認真的聽著,表情似懂非懂。
任重繼續說:“我的許老哥,別以為我這是感慨,這個世界向來就是少數強者的世界,特別是現在我們所處的社會強者的意識主宰一切。”
許光笨拙而認真地說:“重哥你就是強者。”
任重緩緩搖頭:“不,我只是一個升斗小民,命運甚至生死一樣捏在強者手裡,民憤極大而又不殺,這不是我自己能力的問題,也是強者的意識決定的,之所以他們作出這樣的決定是因為要保護一些能稱得上強者的人。”
許光若有所悟:“那也證明你和強者連在一起,也是個強者。”
任重拂去手上的雪:“錯了!都說我是黑社會,我也承認,可黑社會是什麼?不是自我貶損,黑社會很大程度上是強者養的一條狗,讓活搖搖尾巴,不讓活一個字――殺!狗看起來很兇,它能獵兔子,但兔子是養狗人的,狗呢最多吃點下水。當危險來了的時候,好點的主人提個醒讓狗夾著尾巴逃走,不講情面的主人把你推出去,去擋危險。這就是黑社會的生存狀態,這就是在中國混社會人人逃不脫的劫數。”
許光思索著:“這條路走不通,可我們又能幹什麼呢?”
任重像在進行一場演講:“是走不通,可我們許多人不得不去走,因為我們無法獲得心理平衡,無法克服對卑下的平庸的生活的厭倦和痛惡,可一旦踏進去你就會發現黑暗的世界是一個刺激與瘋狂的泥淖,它刺激你興奮的神經使你欲罷不能;同時瘋狂作為你不平凡的惟一手段又讓你時時在良心的譴責和朝不保夕的威脅下苦苦掙扎,可是你再也掙不脫。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出處!”他看了看一頭霧水的許光,一笑:“許老哥,我今天說這些,只是想給你提個醒,你快自由了,多想想未來的路。”
許光的沮喪換成了興奮:“重哥,再過幾個月我就夠法定假釋期限了,這事成嗎?許多遵守紀律的人尚不能獲釋,我還揹著個禁閉呢!”
任重淡淡地反問:“你說呢?”
這時“鸚鵡舌”走了過來,遞給任重一支菸說:“任重,給個臉,我這可是多少年頭一回。”
任重道謝,接過來看看牌子:“呵,劉哥大中華啊!行,不是你失蹤多年的老情人來看你了吧?”
“鸚鵡舌”:“不是,不是,是中南海的一個朋友發過來的。”
許光:“得得,‘鸚鵡舌’,什麼中南海西北海的!拿過來給我看看牌子。”他一把搶過許光手中的煙盒,看了看:“咦,‘鸚鵡舌’你又蹭誰的啊?”
“鸚鵡舌”不滿地翻翻眼睛:“什麼蹭啊?許光這盒你拿上,想抽咱那兒多的是,回頭去拿。”他說完搖頭晃腦地走了。
許光拿著煙發怔,喃喃自語:“真的假的,連他媽鸚鵡也改唱國歌了!”
任重轉身把煙插在雪人的嘴上,用打火機點燃,幽幽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時假亦真,該作真時莫作假,該作假時莫當真……”
同時,放風場的另一邊,徐至松和馬行輝邊走邊聊。
徐至松:“老馬,你別每天老苦著臉,丫丫不是沒事了嗎?”
馬行輝:“是暫時沒事,這自己的事誰還能幫到底啊?”
徐至松止住步子:“也是,丫丫這年齡正是受教育的年齡,決定人生命運的其實也就是少年時期,現在她雖說沒什麼危險了,可上學是個事啊!農村的教育質量低,丫丫別這樣給誤了……”他嘆口氣,沉痛地說:“政府老說讓咱們反省錯誤,仔細想想有道理,咱們殺人放火毀了的何止是受害人吶?受害更深的是自己的親人,想想就可怕呀!老馬,如果等咱們死了,兒女提起來還切齒痛恨,咱們可真是在地下連眼也閉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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