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在一隻舊沙發後面,落入了陳木升手中。
李大師早已擦去了額頭上的雞屎,看起來頗有些惱怒,他一回頭,見我正在偷笑,便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大,大師,真是對不起。”陳木升抹著汗水,尷尬的說。
李大師‘哼’了一聲,說:“罷了。”隨後,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時候到了,我帶他們四個去就可以了,你和你兒子,最遲十點趕去宗祠,我的兩個徒弟早就過去準備了,我要的東西都備好了沒?”
陳木升說:“準備好了,都在外面屋簷底下。”
李大師從他手裡接過那隻雞,頭一揚,衝我們幾個一擺手,說:“你們四個,跟我來。”
從屋裡出來,我看了看時間,剛好九點。
陳木升帶我們來到屋簷底下,只見靠牆放著一隻大包袱,還有一捆繩子,兩根木槓,四把鐵掀。陳木升提起那隻包袱,遞到我手上,鼓囊囊的,挺重,不知裡面裝的什麼東西。朱厚扛起鐵掀,吳彬二人拿起繩子和木槓,我們便出發了。
李大師囑咐我們不能大聲說話,便打著手電,抱著雞走在了前面,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我心中對此人實無好感。
忙了一天的人們,很早就睡下了,村子裡靜悄悄的。連續下了幾天的雨,道路泥濘不堪。一些院子裡的狗被腳步聲驚醒,一陣狂吠,引得遠處的狗也跟著叫起來,像是比賽。
半夜挖墳,想想都夠刺激的,朱厚三人藉著酒勁東張西望,很是興奮。只有我暗暗心憂,不知那棺材裡的屍體到底成了個什麼東西…不過,看那李大師派頭十足,自信滿滿的樣子,想必早有準備。
我之所以應下這份差事,是因為我總是覺得張冬的死和坡上那座墳有關,並且,死者是被一隻銅鏡砸死的,不知是不是晨星在殯葬傳說裡反覆提到的那隻。據說,銅鏡隨新娘下葬後,當天晚上就被人挖走了。現在,那店老闆陳木升半夜僱人偷偷摸摸的遷墳,其中定有不可告人之事…
不一會兒,我們就來到墳坡。透過江面朦朧的水霧,只見對岸點綴著稀疏的燈火,就像灑了一把星星。遠處望去,連綿的群山,像是有人用墨筆在天地間畫了一道道粗黑的線。東江從江西發源,流入廣東,上游山脈很多,阻住季風,充沛的降雨,滋潤著珠三角。
王順那所帳篷,孤零零的立在江邊,裡面黑乎乎的。想起前天晚上還跟他們在裡面喝酒,我心裡一陣酸楚。
我們幾人抽了支菸,休息片刻,就在李大師的指揮下動手挖墳了。墳頭上壓的那疊符紙,被雨水淋的早已沒有了本來面目,看起來就像普通的草紙,誰也沒在意。李大師拿起來揉了揉,丟到了一旁。
挖出來的土全部拋在了坡頂上,以免蓋住下面的墳墓。李大師將那隻包袱開啟,只見裡面都是些祭祀用的熟食,扣肉,魚頭之類,還有一疊碗。他將肉放在碗裡,拿到遠處,正對墳墓一字排開,嘴裡唸唸有詞,看起來煞有介事。
我很少幹粗活,舞起鐵掀來,顯得十分笨拙,朱厚幾人要比我靈活多了,不一會兒,個個揮汗如雨。挖到兩米多深時,我感覺鐵掀‘砰’的一聲,鏟到了棺木上。
“到棺材了,慢一點。”李大師說。
小心翼翼鏟去浮土,一具黑色的棺木顯露出來。
我們把棺材抬到坡頂上,兩頭拴上繩子,插入木槓。李大師猛一下子擰斷了那隻烏雞的脖子,扔進了墳坑裡。那雞‘撲愣’著翅膀,看起來一時死不了,眾人都被嚇的一愣。
“抬起棺材,走吧。”李大師說。
“鐵掀跟包袱哪個拿?”朱厚問。
“祭祀挖墳用的東西,不用要了。”
我們抬起棺材,走下墳坡,在李大師的帶領下,上了一條幽僻的小路。這是我第一次抬棺材,小時候跟師父主持喪事,我都是在前面引路,或者騎在棺材上。
突然,我感覺有一股冷氣順著木槓傳到肩頭。就聽木槓那頭的朱厚說:“吳彬,你個哈兒,老是摸老子屁股做啥子嘛?”
吳彬在後面說:“我日你先人,哪個摸你的屁股嘛,老子離你十萬八千里,哪個摸的到嗎?”
朱厚回頭望了望,說:“咦?奇了怪了,我覺得剛才有人摸我的屁股,不是你是哪個嘛?”
吳彬說:“你個哈綽綽滴,莫嚇唬人。”
我吃了一驚,側頭看去,只見朱厚邊走邊回頭望。
阿五咳了一聲,剛想說話,李大師扭頭低吼道:“都別說話,走快點。”
沒有人吱聲了,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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