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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木升咳嗽兩下,說:“這樣,總共需要四個人,木升給每人付兩百塊,如何?”
一聽有錢,眾人眼睛都亮了,那個憨厚大叔搶先說:“我去,算我一個!”緊接著,其他人也跟著紛紛嚷嚷。
“且慢,不是每個人都能去的,要問這位李大師。”陳木升說。
眾人的目光便都射在那李大師身上。
李大師將剩下的煙抽完,這才緩緩掃視眾人,一對眸子裡,精光四射,掃到我臉上,迅速移開了。掃了一圈,李大師沉聲道:“凡屬雞,屬鼠,屬虎,屬牛,屬馬,屬羊,辰時,巳時,子時出生的人,一概不準去。”
我頓時吃了一驚,殯葬裡面,是有這種說法,死者下葬時,某一生肖或者生辰的人必須迴避,以免衝撞了陰氣。但是,從沒有六個生肖,三個時辰出生的人同時迴避的。而且,遷墳選在晚上,本來就很不尋常。我又想,那座墳裡的屍體已經屍變,用符紙和銅爐作法鎮住了,幹嘛要遷呢…
陳木升臉色一沉,說:“大家不要為了賺錢謊報屬相和生辰,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好幾個人聽完,搖頭嘆氣的走了,最後,符合條件的只有三個,包括那個憨厚大叔,還有一個撓著腦袋,不知道自己的生辰。
我心裡一動,脫口說道:“我可以去,我是庚申年午時生的。”
瞬間,我便成了眾人的焦點。
李大師斜睨了我一眼,沒出聲。
陳木升對著我上下打量一番,說:“年輕人,感覺你面生啊,看你不像個做事的,身子骨能行嗎,去了可是要刨墳抬棺材的。”
我笑了笑,說:“我是新住進來的,放心吧,我有的是力氣。”
李大師低頭‘嗤’了一聲,說:“那好吧,算他一個。”
我們一行四人,被帶去了陳木升的家,我偷偷的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此時是八點過五分。
第十四章 夜半挖墳(2)
陳木升在院子裡喊了兩聲,一個矮小臃腫的婦人便從屋裡走了出來,看起來五十多歲。/ /二人唧唧咕咕說了一番客家話,婦人笑眯眯衝李大師打聲招呼,隨後,面無表情的掃了我們一眼,扭頭進屋了。
陳木升點頭哈腰的對李大師說:“大師,酒菜都給您備好了,屋裡坐先。”
李大師應了一聲,大搖大擺的向屋裡走去。
陳木升轉過身,對我們說:“你們四個也進來七(吃)點東西吧。”
進門時,我忽然想起了什麼,抬頭看去,只見門上方是空的,沒有掛鏡子。看樣子,那新娘子就是在我站的位置被砸死的。
來到屋裡,我們就像一群乞丐似的,被領到一張小桌前坐下。
桌上擺著鹹魚和幾碟小菜,還有兩瓶尖莊,一包軟白沙。李大師一個人端坐在不遠處一張大桌前,雞鴨魚肉,應有盡有,喝的是開口笑,抽的是五葉神。
陳木升對我們說,大家抓緊七(吃),七(七)完了去江邊,都別喝多了。
三個大叔見有菜有酒,高興不已,千恩萬謝。陳木升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過去陪李大師了。
不一會兒,一瓶尖莊就被三人喝了個底朝天,個個精神高漲,口沫橫飛。我象徵性的動了動筷子,什麼也沒吃。交談中得知,他們三個都是四川人,長相憨厚的那個名叫朱厚,人如其名。臉上有塊白斑的叫吳彬,個子較矮的那個,他們管他叫阿五,我也報了自己的名字,阿冷。
酒菜吃的差不多時,婦人端來一盆稀飯,往桌上一放,撇了撇嘴就走了。我打了一小碗稀飯,邊吃邊四處打量,怎麼沒見那個陳阿旺和李大師的兩個徒弟呢。
正想著,外面傳來一陣高低不平的腳步聲,一個人走了進來,正是陳阿旺。
陳阿旺一瘸一拐的提著一隻烏雞,就像提著炸彈似的,那雞的脖子伸的長長的,兩腳亂蹬,眼神驚恐,不時尖叫一聲。
陳阿旺走到大桌前,氣喘吁吁的說:“大,大師,黑,黑雞買來了…”
李大師看了看,讚許的點點頭。
突然,可能是由於沒抓緊,那雞從陳阿旺手裡掙了出來,‘撲楞’一下飛上了酒桌。李大師怪叫一聲,跳了起來,原來,那隻雞由於害怕,拉了一泡屎,翅膀一拍,剛好飛在了他額頭上。
陳木升氣的臉都綠了,操起客家話對著陳阿旺一頓怒罵,連忙去抓雞了。陳阿旺低著頭,一聲不吭。
朱厚三人也趕緊起身,前去幫忙。
最後,那隻可憐的雞被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