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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最壞訊息。真是太糟糕了。”
“很多年沒聽過的壞訊息了。”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接著,等候在外面的私人秘書聽到首相房間裡傳來久久停不下來的大笑,笑得撕心裂肺,幾乎無法控制。
“去他們的!讓他們都下地獄!他們怎麼能這麼愚蠢呢?”國王把報紙一張接一張地甩到空中,米克羅夫則看著它們嘩啦啦地掉下來,散得滿地都是。
“我又不想增加王室專款,結果現在他們攻擊我,說我貪得無厭。我前幾天才通知了首相,希望王室能交納全額的稅款,結果他們這報道一寫出來,倒好像是他的主意!怎麼能這樣呢?!”
“據唐寧街不願透露姓名的來源透露……”米克羅夫無力地重複著報上的字眼。
“當然啦!”國王打斷了他,好像在跟一個智力發育不完全的小孩講話,“他們還暗示說,我是迫於壓力才同意交稅的,是迫於輿論壓力!厄克特這個人太可惡了!他這人真是什麼都要利用,什麼都要變成他自己的好處。就算他偶爾被一個叫作‘真相’的東西絆倒,他也會爬起來,若無其事地繼續前進。真是太荒唐了!”
一份《泰晤士報》被甩到房間最遠處的角落裡,像一片巨大的雪花,緩緩落在地上。
“他們就沒有一個想到來問問事實的真相嗎?”
米克羅夫尷尬地咳嗽一聲:“《每日紀事報》,他們寫的報道還算公道。”
國王從一摞報紙中翻出《每日紀事報》,快速掃了一眼,看上去平靜了些:“厄克特在羞辱我,戴維。要一點一點地把我剪成碎片,我甚至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昨晚他做了個夢,夢見所有報紙的每一頁上面都是那個骯髒的男孩,張著好奇的大眼睛,下巴上沾著麵包屑。這讓他從骨子裡害怕。
“我不會像待宰羔羊一樣坐以待斃的,戴維。我決不允許。我一直在想,應該找個法子來闡述一下我的觀點。要避開厄克特,讓民眾知道我的想法。我應該接受一個採訪什麼的。”
“但國王是不接受報紙採訪的。”米克羅夫虛弱地抗議道。
“以前是不接受。但現在什麼時代了,君主也要求新、求變、求開放。我一定要做,戴維。《每日紀事報》就可以,來個獨家專訪。”
米克羅夫本想繼續和國王爭執,他覺得接受採訪本來就挺糟糕的了,還搞獨家專訪,那就更愚蠢了,簡直會成為其他報紙的眾矢之的。但他根本沒力氣去爭執,一整天他都沒辦法清楚地思考。因為早上他應了個門,發現不速之客竟然是來自刑警隊的偵探和調查員。
第三十四章
一月第四個星期
自由的媒體總是誇誇其談他們的原則,就像嫌疑犯總是絞盡腦汁地找不在場證據。
蘭德里斯自駕出遊了,臨走時給員工丟下一句話說自己要消失幾天。他的秘書很討厭老闆這麼神神秘秘的,每次他說出各種各樣的藉口時,她總是覺得,老闆肯定又要出去跟某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鬼混去了。這些女人一般都是床上的花招多得炫目,銀行的存款少得可憐。她很清楚老闆的口味。大概十五年前吧,她也曾年輕過,也曾是蘭德里斯“麾下”的“小情兒”之一。那時候多年輕啊,婚姻、體面、妊娠紋這類東西都還不在考慮範圍之列,和這個男人彼此“深入”瞭解之後,她進步神速,成了一個雷厲風行的私人助理,賺得比應得的多很多。然而錢也阻止不了她無限膨脹的嫉妒心,比如這種時候。今天,蘭德里斯沒有找任何藉口,對助理也三緘其口。他可不想任何人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地,至少現在不能知道。
前臺很小,等候室的佈置也平淡無奇,牆上掛著維多利亞早期的油畫,畫的是馬兒奔跑、人們打獵,明顯是在模仿畫家喬治·斯塔布斯和本·馬歇爾的筆法,但水平欠佳。仔細看看,其中一幅說不定是約翰·赫林的真跡'55'。他拿不準,不過最近他越來越會分辨這類東西了。畢竟,過去幾年來,他還是買了一些真跡來裝門面的。還沒來得及細想,一位年輕的侍從就上前來招呼他了。這侍從穿著全套制服,皮帶扎得整整齊齊,搭扣閃著光,皮鞋鋥鋥亮。他領著蘭德里斯進了一個電梯,裡面空間狹窄,但佈置不凡,牆面的桃心花木和這位宮中侍從的鞋子一樣,亮得能當鏡子使。他真希望母親在場,她會很喜歡這裡的。母親出生的那天,亞歷山德拉王后'56'恰好猝然薨逝,這個巧合讓她覺得自己大概和那位母儀天下的女性有著某種聯絡,某種神秘的“特殊紐帶”。她晚年的時候總去參加各種各樣的靈脩集會,彷彿在尋找什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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