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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隊長霍夫邁斯特博士及俄國的兩位科學家博涅夫和斯特拉喬夫一起在深不可測的、失去了任何援助的、被一片人跡從未到過的可怕荒野所包圍的原始森林中失蹤了。即使在高高的、濃密的樹尖上響起噴氣式發動機那樣大的噪音,它也不過就像一個號角那樣連幾公里遠的距離都傳不到。
食品和藥品都變得短缺起來。
霍夫邁斯特博士,一位很瘦的六十歲男子,在嘆息著。
“讓這些神奇的蜜蜂見鬼去吧!延長生命,我們現在不需要用蜜蜂來延長生命,而是需要幾個罐頭和適當的運氣。拉斯,您是我們當中惟一瞭解這個國家的人。如果有人能提供幫助的話,那就是您了。”
他們坐在帳篷前那冒著濃煙的營火旁邊。他們只能找到溼的木頭,因為陽光從來也照不到這麼深的地方。
“我雖然生在非洲,但我一直生活在印度和莫斯科。”這位黑面板的楚拜解釋說。
“您的父母,您的祖先都曾住在這裡,他們把他們的知識和本能遺傳給了您,只有您能找到穿過這迷宮的路。我們幾天以來試圖找個居民點都沒有找到,現在我們已經精疲力盡了,我們當中只有您不得不一個人繼續前進。您,拉斯。”
拉斯很害怕。他的爺爺奶奶一輩,甚至於他的父母,為爭取他們的獨立還肯定與白人戰鬥過。他們都在一望無際的草原和難以透過的原始森林中生活過,並靠狩獵來養活自己。但他自己卻與他們相隔了一代人,他對於荒野危險的瞭解究竟有多少呢?幾乎一無所知。他搖了搖頭。
“這是無意義的。這一點我很清楚。我一個人絕對找不到路。沒有人知道有沒有人還在這片荒野上生活,土著人都住在海邊或草原上,就連很少有人知道的一些部族也受到了文明的吸引。動物已佔有了這片地區,我怎麼能一個人找到通往人的道路呢?”
當他說著這些的時候,在他思考的眼睛前面出現了一幅遙遠過去的圖景。在蘇丹廣闊的草原上曾有一片綠洲,這片綠洲起初發展成了一個小村子,後來又發展成了一座真正的城市:歐拜伊德。他的父母在那裡住過,他也在那裡出生,他還在那裡度過了無憂無慮的兒童時代和青年時代,年老的族長總是坐在村莊池塘邊的猴麵包樹下給孩子們講著他的故事。拉斯能多麼清楚地想起他!或者他的父母……
“這是本能,拉斯!”探險隊長說著,並將他從他的夢境中拉了回來。“不僅羅盤能夠定向,本能也可以定向。您的父母在他們的兒童時代時還是野人,您絕對不要忘記這一點。您自己的文明也只是一層很薄的皮,這張皮隨時都有可能被磨破。如果我們當中的一個人有幸存下來的機會,那就是您。所以說,您也是能最早給我們提供援助的人。”
拉斯慢慢地看了一個人又一個人。德國人緊靠著營火待著,似乎已經凍壞了,儘管天氣很暖和,並有些悶熱。他在烤他被沼澤弄溼了的靴子。
博涅夫坐在一棵已經腐朽了的樹幹上,愁眉苦臉地望著自己的前面,槍就立在他的身邊,可是槍裡只還有兩顆子彈。探險隊長充滿期望地注視著拉斯。
那個非洲人在嘆息。
“您是領導,博士。既然您願意,我就試一試。但我不知道……”
“我們會再見的。您帶上一支槍和五發子彈,我們還剩下十發子彈供打獵用。另外您還可以得到您那份藥品。水是足夠的,您必須打獵。”
“換句話說:沒有食品了?”
“沒有食品了,食品太缺。對不起,但我看不到其他的出路。您今天就上路吧。”
拉斯知道任何辯解都沒有意義了。他服從了命令,並簡單的與其他人告別。他邁著堅定的步伐走了,走進了濃密的矮樹叢。他走過去以後,朋友們眼前的樹枝又聚攏到了一起。朋友們坐在小片的林中空地上,目送著他遠去。
一開始情況還不那麼嚴重。拉斯找到了一條由動物踩出來的小路,便順著這條小路往西走。如果我這樣走上一千公里,他痛苦地思索著,我會走到海邊的。只是用這個速度恐怕需要幾個星期或幾個月。那是毫無意義的。可是我應該怎樣做呢?或許偶然的事件可以幫助我,我碰到某個正在遷移的遊牧民族,或者俾格米人,或者……
歐拜伊德!
假如他留在那裡,他肯定會過得很好,或許他已成了老師。在歐拜伊德,他的妹妹還住在屬於他們的房子裡,他好久沒有見到她了。
一個聲響使他嚇了一跳。
那是一隻猴子在原始森林的樹尖高處發現了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