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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晴子發了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對方的性別明顯不同,讓她煩惱著是不是應該直接道歉後結束通話算了。
然而電話另一頭的女子卻主動說:“喂喂,請問是樋口小姐嗎?”晴子一聽之下,精神一振,重新挺直了腰桿。站在旁邊的七美也模仿著挺直了腰桿。
“啊?”
“這是小野的手機。剛剛您打來時,熒幕上顯示了樋口小姐的名字。您跟小野是學生時代的社團朋友吧?我曾經聽他說過。”
“啊,對。沒錯、沒錯。”晴子匆忙回答,速度之快連自己也感到吃驚,感覺好像是在追趕一班開走之後就再也不會有下一班的電車。電話彼端的人對如今的自己而言,彷彿是唯一的一線生機。
“我是小野的女朋友。呃,說自己是某人的女朋友感覺真奇怪。”
“好像有一點。”不過自稱戀人的話應該會更不好意思吧,晴子心想。“我有點事情想問小野。”
“他現在沒辦法接電話。”電話另一頭的聲音變小了,似乎不是因為介意周圍環境而故意降低音量,而是情緒的低落反映在聲音上了。
“啊,這樣子嗎?他現在在哪裡?”
他在醫院,目前還沒醒來。”
“還沒醒來?小野生了什麼病嗎?”
“他昨天晚上受了傷。”
“小野受傷了?”
蹲在地上玩樹枝的七美也模仿著說:“小野受傷了?”
“我到他家時,他已經倒在地上了,好像跟人家打架,全身都是瘀血和傷痕。”
“瘀血?傷痕?打鬥?難道是有小偷闖進家裡了?”晴子問完之後,自己在心中否定了這個推論。數年不曾打電話給阿一,如今一打就剛好碰到阿一被小偷襲擊,這可能性太低了。
“您應該認識一位青柳先生吧?”
電話另一頭的女子問道,晴子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曖昧不明地說:“嗯,青柳最近好像遇上了大麻煩呢。”
“事實上,救了小野的人,就是那位青柳先生。這是小野在救護車上跟我說的。”
“青柳救了小野?可是青柳現在不是在逃的嫌犯嗎……”
“對呀,他就是那個人沒錯吧?”電話另一頭的女子加重了語氣說:“所以我現在也是一頭霧水。”
晴子腦中再次湧上過去的回憶,她想起了當年唯一一次拜訪青柳雅春老家時的那個場面,並非刻意回想,而是回憶像洪水一樣不斷地湧出,把青柳雅春父親的臉孔衝進腦海中。
“總之我可以保證這孩子至少不會變成色狼。”青柳雅春的父親滿足地說道。
“小學的寒假作業,有一項是過年要寫新年度的第一篇書法,老師說題目可以自訂……”青柳坐在父親旁邊,皺眉說:“大家寫的都是‘新春曙光’之類的字,只有我被老爸慫恿寫了‘變態都去死’。”
晴子捧腹大笑。青柳的父親說:“當時你自己不是也寫得很開心?”
“那時還是小孩子,只是覺得有趣。真是的,我怎麼會有這樣一個老爸?總之啊,從小受到這樣的教育,就某種意義來說,我已經有色狼恐懼症了。”
青柳的母親在一旁完全沒有進入狀況,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句:“變態這兩個字寫起來也挺麻煩呢。”
【青柳雅春…13】
從連鎖餐廳的廁所窗戶逃到店外的青柳雅春,繞一圈回到入口旁的人行道上,朝店內窺探。天色已變暗,明亮的店內彷彿像一座受到聚光燈照射的舞臺。剛剛走進店內的那幾個看起來像搜查員的男人正在幾桌用餐中的客人之間來回走動。女服務生及一個看起來像是店長的男人與那個矮小的男人面對面。矮小男拿著一個不知道是筆記本還是照片的東西,正遞給眼前的兩人看,女服務生伸手指了廁所的方向。
青柳將揹包背在肩上,取出手機,確認處於關機狀態。是這玩意的關係嗎?這玩意暴露了自己的所在位置?他沿著人行道走去,想要儘量遠離連鎖餐廳,但是就在這時,突然聽見一陣巨響。青柳感受到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宛如被人從背後推了一把,趕緊停下腳步,回頭一望,只見連鎖餐廳的門口附近一塊大玻璃已經碎裂,客人都從椅子上站起來,瞪大了雙眼,店內所有人的動作都停止了。
那個頭戴耳機、五官分明、體格壯碩的男人威風凜凜地站在那塊玻璃正前方,手上持著霰彈槍。日本的連鎖餐廳、破掉的窗玻璃、高大的男人、霰彈槍,這樣的組合簡直像一場可笑的幻覺,現實感彷彿隨著四散的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