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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好辦。
“哎呀,我剛才確實在這兒看見了足印,絕對沒看錯。到底在哪兒呢?”柳從之一面在地上搜尋,一面裝模作樣地皺眉。
御林軍聽得生疑,“你確定你看見了?”
柳從之信誓旦旦道:“千真萬確,我這雙眼還是不會看錯的。”
他們在這邊聊得起勁,薛寅趁沒人注意,一彎身子往前跑。柳從之用餘光覷著他背影,微微一笑。
御林軍這時有些回過味來了,起疑道:“你是誰?我怎麼看你這麼眼生?你是哪一隊的?”
柳從之面不改色,“我姓楊名柳,是才進來不久的新人。”他說著突然有些扭捏起來,“我本不夠格來這兒的,但是副指揮使楊大人是我舅舅,所以……”
御林軍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還以為這是個什麼貨色,一面道:“楊大人的侄子是吧,我還沒見過呢,你把頭抬起來?”
柳從之卻不答,驟然一指前方,驚喜道:“對,那腳印就在那兒!”
他指的是前方不遠處,確實有一串腳印,看著極為倉促,似是有人飛快奔向遠方。御林軍一看之下確實無誤,登時也顧不得許多,立時揚聲命令下屬:“這邊!我們追!”
柳從之於是也殷勤向前跑,奈何中途腳下一滑,摔了一跤,等爬起來已落到了隊伍末尾,一人路過,本打算扶起他,不料這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清,腳下一滑,直接踩中了柳從之的腳。
還踩得挺重。
這人歉然道:“真是不好意思。”
柳從之面色丁點也不變,笑道:“你非有意,何必道歉?”
踩他的人——也就是薛寅,皮笑肉不笑地一提嘴角,低聲道:“這出戏可熱鬧得很,陛下這是打的什麼算盤?”
柳從之輕笑:“我可什麼都不知道,有人想找人,我不過讓他找不到而已。”
兩人不緊不慢跟在隊伍的最後,既然這群人要找的正主就在這兒,那串腳印指向的方向自然是錯的。事實上地上本來也沒腳印,柳從之信口胡謅說有腳印,拉住御林軍的注意,薛寅便趁人不注意去製造了一串腳印。想揍姓柳的是一回事,但自己身家性命又是一回事,要是被發現身份,那吃不了兜著走的就不光是柳從之了。
不得不說今日這等情形,還真看得薛寅有幾分幸災樂禍,當然,如果他沒有在人堆中發現這位柳陛下,他會更高興。
柳從之三個字對他而言只代表了一個意思——麻煩。
薛寅聲音壓得極低:“陛下再不出去聯絡下屬,恐怕就真要改朝換代了。”
“改朝換代對你來說不應是好事?”柳從之低笑,“另外,別叫那兩個字,被人聽到了就不好了。”
他看一眼薛寅,“我字明溪,你可以叫我明溪。”
薛寅眉毛一抽。
他和柳從之關係有好到那份上麼?以表字相稱?這兩個字他怎麼叫得出口?登時道:“免了。我不知你打的什麼算盤,但改朝換代對你對我都非好事。”
薛寅與柳從之最初的相逢,在於宣京城破時那一跪。
一跪分勝負,分君臣,分榮辱。薛寅本來是個無法無天的土匪脾性,也不得不在柳從之面前忍氣吞聲,以謀後記,但現在他都打算跑路了,而新皇帝也混到了被逼宮的份上,這時再忍,那小薛王爺就能成仙了。
薛寅一屆俗人,自然成不了仙。柳從之在這等境地也能面上含笑,一派淡然,卻讓人懷疑他離成仙不遠。只聽柳大仙低低笑道:“你既然要跑,這時候改朝換代,對你來說自然有利。”
他不過一看薛寅,就已明白了薛寅打的是什麼算盤。薛寅面色稍沉:“那你就要任人改朝換代?”
“有何不可?”柳從之低嘆一聲,“朝中局勢不穩,反賊聲勢浩大。對我忠心、手握兵權的下屬又都在北方,我手中力量不足以平叛。我也頗為無奈。”
他這話說得哀哀慼戚,薛寅卻從中聽出一絲不妙,“你要去北方?”
迎面走來幾個御林軍,兩人俱都止住話頭,不約而同分路繞開。薛寅見前面的御林軍搜不到人,已經開始往回走,知道腳印所指方向不對,這些人肯定會起疑,再呆下去恐怕容易被拆穿,於是無聲無息往一旁無人處退,而後飛快攀上了樹,隱蔽身形。
柳從之做出的判斷幾乎和他一模一樣,故而兩人都躲在樹上,遙遙看樹下一列御林軍走過。柳從之這才開始答薛寅的問題,“是,我要去北方,約莫和你同路。”
柳從之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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