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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處,驀的一嘆,哎,青史留名,千古罵名,至此,他還真是做到了。
☆、國之既亡
小太監路平呆呆地站著,身邊人來人去,所有人都著急忙慌,有人衝他喊:“你!快過來!” 路平跑過去,那人又招呼其它的小太監,一行人低頭彎腰,匆匆去給傳說中的新主子行禮請安。
哪怕坐江山的換一個人,甚至換一個國號呢,皇宮還是那個皇宮,甚至這些服侍的宮女太監也是皇宮裡不可或缺的擺件,能夠佔有這個皇宮的贏家往往不會對他們怎麼樣,除非是個殺伐無度喜歡放火殺人屠城的主——外族人就喜歡這麼幹,但柳從之從來不喜歡這些,所以路平就和宮裡一大堆太監宮女一樣,沒受任何損傷,暫時一切照舊,其它的排程過兩天再說。
只是換一批主子罷了,說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路平一點不起眼,請完安,報過身份,對過名冊,又被趕回去守宮殿。這所宮殿本來就不是皇帝寢宮,被薛寅住了幾天,更是弄得悽清冷寂,分外淒涼,路平也沒活可做,就站著發呆,一面整理著從別處聽來的流言。
他初聽到傳來的訊息的時候,也覺無比震驚,他只是個小太監,薛寅從來沒告訴過他這等打算,現在薛寅下落不明,他也覺得不知所措。
平心而論,他挺喜歡這個新主子的,雖然新主子是個不折不扣的懶人,做事不按常理出牌,但人其實不錯,輕易不會發怒,也不會輕賤下人。是他快刀斬亂麻,殺了朝中毒瘤華平。只是現在,薛寅儼然已成了千夫所指,並且,生死未卜……
就這麼呆了一會兒,有人叫他:“路平哥哥?”
路平回過神,看著他的小孩眼帶探尋,是方亭。
路平心裡苦笑,現在宣京易了主,宮中浪花滔天,薛寅生死未卜,這個小孩,包括路平自己,又將何去何從?他把方亭抱起來,問:“你餓了?”
方亭搖搖頭,“你很害怕。”
這小孩的知覺出乎意料的敏銳,路平苦笑,只聽方亭認真地問:“是因為叔叔麼?叔叔呢?”
路平一時不知道怎麼答,室內靜了一靜,忽然門邊傳來響動,一人懶洋洋道:“我不是在這兒麼。”
路平和方亭俱是驚喜的抬頭,一人站在宮殿門口,一身龍袍早已褪下,身後跟著幾個衛兵,神情慵懶而疲倦,“我回來了。”
路平驚喜道:“爺!” 方亭不聲不響跑到薛寅身前,叫了一聲:“叔。”
薛寅點頭應下,一臉疲色,走了幾步就倒在榻上,低聲道:“我睡一會兒,什麼事睡醒了再說。”
薛寅進了屋,他身後計程車兵並未跟著,其中一人對路平說:“如果需要食水,出來向我們要。” 路平驚疑不定地出屋張望,只見宮殿四周都設有衛兵把手,圍得密不透風。薛寅沒被扔牢裡,但是被軟禁了,這其實應該也算手下留情了?
無論如何,人沒事就好……路平搖搖頭,明天的事,明天再想吧。
薛寅一覺睡了許久,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他餓得發慌,偌大宮殿裡冷冷清清,他渾身冰涼,躺在榻上卻不想動,就這麼懶洋洋地半閉著眼睛,直到有人叫他:“叔。”
薛寅睜眼,方亭安安靜靜地看著他。
這孩子瘦骨伶仃,一時也養不出肉來,看著分外可憐。薛寅問:“怎麼了?”
方亭目光澄淨,語氣平靜得不像這個年紀的孩子,“你現在不是皇帝了?”
這孩子聰明,敏銳,早慧,將來只怕不會是個簡單角色,薛寅答道:“不是了。”
“那你會死麼?”
方亭一語直戳重點,薛寅一時竟是語塞,認真想了想,答道:“大概不會。”他以一種最徹底最卑賤的方式投降,將自己的名聲削弱到了極致,柳從之又不是嗜殺的人,大概是會留他性命的,然而以他的特殊身份,為防變亂,柳從之或許永不會放他自由。
思及此,薛寅目光微沉,揉了揉眉心。
方亭得到答案,靜了一會兒,有些疑惑地問:“我這幾天沒有看見天狼叔叔,他去哪兒了?”
乖乖,這小子長大以後不得了,看著不聲不響,是個人精,每句話都問到點上。
薛寅道:“誰知道呢。”
他還真不知道天狼行蹤,他手下的人裡,天狼可以說是最省心的一個,辦事牢靠,江湖經驗豐富,會許多邪門歪道的東西,平生最擅兩件事,忽悠和用毒。前者要人性命,後者仍然要人性命,所以他真的一點也不擔心天狼。他迫於情勢投降,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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