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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在離床不遠的地方,屋裡包銅方桌的桌角也很尖利。
在這種情況下,我是不是選擇自盡會比較好一點?
但是,死在女真大營裡的感覺一定不好,不會有人為我傷心落淚,也不見得壯烈到哪裡去,我的屍體說不定還要被扒光了衣服掛到大營外示眾。
庫莫爾不說話,他只是微挑著嘴角等著,然後,他放開我轉身就走。他一出這個帳篷,我大概就要被人拖出去綁在柱子上了。
我趕快搶上兩步,從後面抱住他:“大汗,我想了想,我還是願意侍奉你,只要你喜歡,我的身子隨時都是你的。”
“真是聰明的女人。”庫莫爾停下腳步,冷笑,“可惜我現在對你不感興趣了。”
那麼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等我的身體開始僵直的時候,庫莫爾忽然回頭抱住我,輕笑著:“不過我從來不厭煩聰明的女人,你就留在這個大帳裡,看著我怎麼把你丈夫的東西全都搶過來,當然,也包括你。”他笑,“我並沒有說你是東西,我只是想要你而已,開始想要你的身子,現在你的身子和心,我都想要。”
說完,他再次在我嘴唇上輕輕一吻,轉身出了大帳。
帳外的寒風嗚嗚拍打著皮牆,我有些恍惚,只想上床躺下好好理理思緒,帳篷的角落裡卻猛地傳來兩聲輕咳。
我低聲呵斥:“誰?”
那邊沒有動靜,我從地上挑起庫莫爾的佩刀握住,慢慢走過去:“誰?出來!”
“是小的,夫人,別殺小的。”帳篷角落的獸皮中滾出來一個身著正黃旗軍服的漢子,長得獐頭鼠目,鬍子拉碴,身上的軍服也是破破爛爛的。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看他這樣,我收起刀問。
“回夫人,我是跟著敏公主來的,小的是漢人,家就在河北,上長白山販參,就被捉來了。小的不知道怎麼就走到這裡來了,前一會兒夫人和那位老爺吵得那樣厲害,小的也不敢吭聲,就藏了起來。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我還沒說要怎麼樣,他已經用骯髒不堪的袖頭遮住臉,快要哭出來了。
“好了,好了,不殺你了。”我擺擺手說,就算看在都是漢人的分上,我也會幫他遮掩的。
“謝謝夫人大恩大德,謝謝夫人大恩大德……”
我趕緊再次擺手:“行了。對了,你是敏公主帳下的?敏公主也來了嗎?”
“是,小的也是前兩天剛給抓進來的,今天跟著敏公主過來了。”那人連忙回答,聲音裡帶著濃濃的河北口音,不過很奇怪,聽不出年紀。
這個人口裡的敏公主就是庫莫爾一母同胞的親妹妹敏佳,是那哈赤唯一的女兒,自小被視為掌上明珠,深得那哈赤寵愛。這位敏公主不但在女真人中頗有豔名,騎射也算一流好手,比許多男人還嬈勇善戰。敏佳本來在鎮守部族,並沒有來山海關前線,可能是在後方等得太急,所以索性就帶兵趕來了。
我隨口問:“好,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叫趙富貴,他們都叫小的老趙頭。”那人答道。
“好了,老趙頭,你出去吧!沒關係,我不告訴大汗,下次可要看好路,不要這樣亂闖了。”我衝他笑笑。
趙富貴似乎是愣了愣,隨即馬上千恩萬謝地退了出去。
看來今天也算個好日子,蕭煥來了,敏佳也來了。大帳裡空無一人,我坐在床沿上閉上眼睛。從剛才起,一直在眼前晃動的那雙蒼白消瘦的手不見了,取而代之,庫莫爾留在我嘴唇上的熾熱卻越來越清晰了。
11
據山海關內傳來的訊息,蕭煥在到達前線的第二天就因為旅途勞頓而病症加重,臥病在床。
不過隨軍前來的翰林學士們還是很快發出了這次征討的檄文。
檄文義正詞嚴,文采飛揚,字字敲金斷玉,對於皇后被俘的事卻隻字不提,看來他們已經打算把這樁有辱帝國威儀的事件從官方文獻上抹去了。
不過這些對於我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我已經打定主意,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與其費勁去把庫莫爾的馬屁拍順溜了,還不如想辦法從這鬼地方跑出去。
而那位被稱為敏公主的敏佳來了之後,更是專門到庫莫爾的大帳裡來看我這個她哥哥的新女人。
她哥哥的新女人,這稱呼簡直比養心殿的綠頭牌還讓我噁心。
不過說實話,敏佳的確是個難得的美人,她來的時候一身火紅的騎馬裝,翻身下馬的時候,石榴長裙在長筒的麂皮馬靴上翻開,簡直像朵會動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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