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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有聽說過。”
“羅爾夫,”他試探性地說出了這個名字,想看看加百列有什麼反應,結果令他失望,“僱你來修復那幅畫的人叫奧古斯都·羅爾夫,也就是你在別墅裡殺掉的那個人。”
“我沒殺人,這一點你很清楚。他在我到蘇黎世之前就被殺了。他被殺的時候我還在火車上,車上有一百多個人可以作證。”
審訊員似乎對加百列的辯解無動於衷,他呷了一口咖啡。“告訴我你進別墅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加百列將整個過程機械地複述了一遍,包括他怎樣進入黑黢黢的大廳,摸索電燈開關,發現桌上碗裡那封沒署名的信,進入客廳,聞到空氣中的怪味,一直到最後發現屍體,所有的細節,無一遺漏。
“你看到那幅畫了嗎?”
“看到了。”
“是在看到屍體之前還是之後?”
“之後。”
“那幅畫你看了多久?”
“我不知道,大概一分鐘吧。”
“你剛發現了一具屍體,卻有心情在那裡看畫,”審訊員似乎不知該對這樣的行為作何評論,“跟我講講那幅畫的作者,”他低頭看了看筆錄,“是拉斐爾吧。我對藝術這一行基本上沒什麼瞭解。”
加百列看得出他在撒謊,但他決定順水推舟。接下來的十五分鐘時間裡,他全方位地講解了拉斐爾的畫作及藝術生涯,包括他所受到的教育、在藝術上的影響力、在技法上的創新、主要作品的深遠影響等等。等他說完,只見審訊員怔怔地盯著杯子裡剩下的咖啡,一副被打敗的樣子。
“還用我接著講吓去嗎?”
“不用了,謝謝。這些資訊很有用。如果你沒殺奧古斯都·羅爾夫,為什麼不報警,而是直接離開了別墅呢?你為什麼這麼急著逃離蘇黎世?”
“我知道自己在這個案子當中非常可疑,所以我慌了神。”
審訊員懷疑地盯著他,好像不相信馬里奧·德爾韋基奧是那種容易慌神的人。“你是怎麼從蘇黎世山去火車總站的?”
“搭有軌電車。”
貝爾仔細檢視了從加百列那裡扣留的行李物品。“你的行李當中好像沒有電車車票,你上車前應該買了票吧?”
加百列搖了搖頭:逃票罪名成立。貝爾的眉頭豎了起來,在他看來,逃票的性質似乎比向老人的頭部開上一槍更加惡劣。
“這是個很嚴重的罪過,德爾韋基奧先生!我必須罰你十五法郎!”
“對不起,我很抱歉。”
“你以前來過蘇黎世嗎?”
“沒,這是第一次來。”
“那你怎麼知道你坐的那趟車是去火車總站的?”
“猜的,算是碰運氣吧。那趟車走的是火車總站的方向,所以我就上去了。”
“我還有件事情想問你,德爾韋基奧先生。你在蘇黎世有沒有購物?”
“購物?”
“有沒有買什麼東西?逛街之類的。”
“買了雙鞋。”
“為什麼?”
“因為我在別墅外面等的時候剛好在下雨,鞋子溼透了。”
“你當時已經慌了神,不敢報警,而且急著逃離蘇黎世,但是為了不讓自己溼著腳走路,你就特意抽出時間買了一雙新鞋?”
“是的。”
他靠在椅背上,敲了敲身後的門。門開了,外面的人遞進來一個證物袋,裡面裝著加百列的舊鞋。
“我們在火車總站的廁所裡找到了這雙鞋,它被人扔進了垃圾桶。我懷疑這是你的鞋,而且我懷疑我們在別墅門廳和走道上發現的腳印就是這雙鞋留下的。”
“我跟你說了我進過別墅。就算腳印是這雙鞋留下的,也證明不了什麼。”
“這雙鞋看起來質量很不錯啊,就這麼扔進火車站廁所的垃圾桶裡好像有點可惜,而且我覺得,它們也不是太溼啊,”他抬起頭,看著加百列笑了笑,“不過我也聽說,那些容易慌神的人對自己腳也特別敏感。”
貝爾走了三個小時又回來了。這一次,他不是一個人。顯然,新來的這個人官職更高,而且他看起來不像是蘇黎世兇案組的普通探員。加百列可以從一些小細節中看出這一點。貝爾對這個人畢恭畢敬,彬彬有禮地把他讓到審訊桌前坐下,自己則立正站定,主動退到了他身後一個不顯眼的位置。
來人自稱彼得森,他只報了自己的姓氏,沒有報名字,也沒有報職銜。他穿著筆挺的炭灰色西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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