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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閃過。最終定格在了十年後的如今。
遇奐扶著搖搖欲墜的笛子,“不能怪你,你那時候被大祭司迷住心性了。”兩隻透明的靈魂彼此扶持,笛子垂著頭,彷彿一下子接受不了自己恨了這麼多年的人,竟然是恨錯了。
而鳴看得心驚肉跳,他竟然錯過了這麼多。因為哥哥登上王位,作為皇子的他不得不搬出流族之宮。而鳴又看不慣族中祭司們的做法,便出門雲遊天下去了。他看向身旁的女子,“你是怎麼活過來的?”淮漣的眉眼有些冷,“我沒有復生,我還是個死人。”
此時此刻,她只是狼狽。每一個人都需要為年少輕狂時做過的傻事或者錯事兒付出代價。這個代價或輕或重,承擔下來便是走向成熟了。而成熟之路,又何嘗不是充滿淚與笑。她拔出魚形小刀,走向祭壇,“你們本性不壞,如今又放下了仇恨,便去轉世吧。”她手中的收魂之筆筆尖在遇奐與笛子的透明額間輕輕一點,紅色的怨靈一點點散盡。兩隻純良的靈魂恢復潔白,淮漣微微一笑:“想必鬼差還在路上,你們一起跟著去吧。”笛子看了看祭壇下沉默不語的流煊,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與他說,到最後只是說道:“當初你說要帶我去見漂亮姐姐,便是她吧。”流煊點點頭,“你的家人靈魂便是淮漣收走,我想讓你去見他們最後一面。”笛子點點頭,也不言謝,只是挽著遇奐虛無的手臂,慢慢地離開了。他為她做的一切,都不是為了讓她恨他,更不是為了讓她感謝他。
流煊面對一片狼藉的流族之宮,又看了看天邊第一縷晨光,他布的局,終於在這一刻走向終局。身後高高而立的白塔在這一刻,轟然倒下。流族的歷史終於迎來了嶄新的一頁。
他站在高高的大殿之上,緩緩伸出手,似乎要去接住什麼,但是,什麼也沒有。他只看到遠處兩道身影相伴而行,如此逍遙自在,竟讓他這一族之王都心生捨棄一切,去浪蕩天下的衝動。直到一道輕輕的聲音響起,“王,新選的大臣已在大殿等候。”流煊心神一凜,不管怎樣,他是一族之王。
郊外,淮漣拄著鳴送她的特製柺杖,而鳴在一旁追問,“你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淮漣被問的有些煩,“不是跟你說了嗎,我還是死人!”鳴撇撇嘴,“死人怎麼會在人間!?”淮漣壓低帽子,“你忘了麼,我是收魂者,誰敢收走我的魂。”鳴點點頭,“可是我還是好奇你怎麼能不用血肉之體就可以行走人間?”淮漣看著他,“你可以問你眼睛裡藏的流螢石。”流螢石?鳴詫異,關這寶石什麼事?啊!他想到這塊寶石是哥哥送的,而哥哥不就是她的三師叔麼?!“是哥哥救了你?”淮漣停下腳步,“鳴少爺,你可以再笨一點!我有師父,為什麼還要去找師父的師弟幫忙。”鳴彷彿是好奇寶寶,“那你師父是誰?怎麼這麼厲害!”淮漣一笑:“收魂者的師父,你說是誰?”鳴有些挫敗,“還是收魂者。”
長長的小道,迴盪著女子清朗的笑聲。
(完)
☆、第二章
正逢清明,竹林長勢良好,春風吹來,攜著淡淡的花香縈繞在青綠色的竹葉尖兒上,一把染著血色的刀鋒直指竹竿,一大片的竹子排山倒海地伏倒在地。邊上站著一位極美的男子。那把刀正握在他的手中。
他踩著落了滿地的竹葉,一步步走向山徑的盡頭。山花的味道瀰漫在有些涼的空氣裡,男子微微抬頭,竟然落了雨。一滴,兩滴,到最後他哭了,但是雨水又把他的眼淚沖走了。腳下凸出的竹葉枝刺穿了他的鞋,他渾然不知地走著,碧色的竹葉漸漸染上鮮血,又很快被雨水沖走了。他就這般一路走著,他在想,一個生命何其脆弱,只是不經意間,便消逝得一乾二淨,他竟再也尋覓不得。他不顧身後的廝殺聲,他只是想奔向妻子,給她最後一個擁抱。
小徑的盡頭,一名黑衣女子正佇立在一座新墳之前。
“她死了。”
他停下腳步,手中染血的刀狠狠插在稀疏的泥土裡,雨水沿著冰冷的刀鋒一路滑下。黑衣女子冷冷地看著他,“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這堂堂的殺風樓樓主,怎可跪在這裡。”她手指後方,“你看,他們追來了。”
一群灰衣人正踏過那一片狼藉的竹林,手中的弓箭早已瞄向他們。織風挺直背脊,背後瀰漫著的殺氣他怎會不知。他直直地看著黑衣女子,“我這是向你下跪,只求一件事。”她眼睛不動,裡面寒意漫生,“如果今日你死在這裡,我定讓你江家不留一個子嗣!”織風渾身一震,咬牙吐出一句話,“深姬,你夠狠!”她不再看他一眼,“你若不信,大可一試!”言語未落,黑影已經一閃而走。織風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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