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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的凌晨。整個春節都沒有過好,何清影上公安局報了失蹤案。望兒爺爺的頭髮全白了,因此住進醫院,她倒是經常去照顧公婆,別人都誤以為她不是媳婦而是女兒。
不停地有人上門來討債,原來丈夫在外面欠了一屁股賭債,其中有好幾家高利貸,這些債務恐怕一輩子都還不清。
司明遠一直沒有回來。
2002年9月2日,星期一,是望兒第一次上小學讀書的日子。
這是個雨天,何清影撐著大雨傘,緊緊拉著兒子的手,來到長壽路第一小學。她的手又熱又柔軟,替望兒揹著書包,裝著新買的鉛筆盒,不知正版還是山寨的迪士尼塑膠鉛筆盒。開學典禮上有許多小朋友與家長,她客氣地與老師打招呼,看著望兒在教室坐下,確認他的座位,才依依不捨離去。
一年級才上了半個月,有次望兒放學回到家裡,何清影發現書包裡多了張紙條,寫著李後主的《相見歡》:“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雖然只是用鉛筆寫的,卻是一副漂亮的筆跡,成年人也未必寫得出。她抓著兒子質問,望兒說是從路邊撿來的,覺得好看準備模仿學習。
次年暑期,肆虐的“非典”終於過去,何清影給兒子報了個畫畫班,一家叫菲菲藝術學校的培訓機構。老師是個長髮老頭,很有藝術家氣質,教他素描與水彩畫,認定司望有學畫的經驗。為獎勵他學畫有所成就,又將升入小學二年級,並戴上了紅領巾,何清影送給他一件禮物——電腦。
司望的第一臺個人電腦,賽揚處理器的組裝機。他興奮地觸控鍵盤與滑鼠,開機後看著WINDOWSXP旗幟飄過,依次安裝各驅動程式。寬頻還沒普及,有些家裡在用ADSL,他家只能用MODEM加電話線。
很快,何清影發現兒子上網成癮,一整天泡在電腦跟前。從前她捨不得罵望兒,這回破天荒痛罵了半個鐘頭,直到自己也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男孩倒是懂事地抱著媽媽安慰了半天。
有天司望跟著爺爺奶奶出門,何清影獨自在家開啟電腦,她偷偷安裝了一個軟體,可以監控小孩使用電腦的情況,發現兒子一直在瀏覽網頁,先是GOOGLE,後來用百度,不斷搜尋一些關鍵詞——
199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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