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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著手退了下去,留下畫虎越發不安,卻也不敢動。
門簾紗帳一挑,裡頭出來個人,身形高大,散漫著一頭濃密烏黑的長髮,堪堪鬆垮著身上錦袍,頗有幾分狂狷之氣,徑直到外頭一張紅木獨坐鑲大理石圓景的太師椅上坐下,踢了踢腳衝他努嘴:“坐。”
那不高不低聲音卻把畫虎弄得心頭一顫,哪裡敢坐,忙道:“不敢不敢,這位爺吩咐。”
裡頭咯咯咯一陣嬌笑,鄭湘玉挑了簾子也從裡頭走出來,半礙著身子偎在楚瑾瑜旁:“唷,爺您可別嚇跑了奴家的生意,回頭奴家的荷包沒了著落可如何是好?”
鄭湘玉原本還只當楚瑾瑜沒接她話茬大概對那畫壁也不過是一時動意,究竟沒放在心上,可這會兒畫虎卻被他手底下人直接招呼到自己這裡來,才知道這人哪裡丟開手去,分明還記掛著呢。
從認識這位爺起也不見他如此為著個人這般有心過,心下不知怎麼起了點酸楚,只臉面上可還得殷勤著,嬉笑過來說話。
這楚瑾瑜沒開口,鄭湘玉卻知道他這是要自己中間撮合,嬉笑之後忙道:“畫虎大兄弟,奴家這聽人說你攤子上有南邊來的好東西,心想著配配奴家新近裁剪的衣裳正好,這才同大官人說起,藉著大官人的人手尋了你來,你不介意吧。
畫虎哪裡敢說介意,忙搖手搖頭,鄭湘玉又道:“我這屋子小,你貨擔子不好進,奴還是出去挑便是,趕巧大官人在這裡,你同他說會兒話便是,奴家自己去挑挑,回頭給你算錢。”
說罷卻也不等那畫虎答應,一甩手裡頭的帕子扭扭捏捏搖著水蛇腰便徑直走了出去。
畫虎被她丟在屋子裡連話都還來不及說,偏那楚大官人可不是一般人物,他哪裡敢跟他搭茬,緊張的手腳都不知如何放,只垂著頭不敢抬。
那楚瑾瑜翹著二郎腿從一旁茶几上拿起個青花茶盅來揭開蓋子吹了吹,冷眼打量下頭侷促的漢子,身上一件打了補丁的褂子畏首畏尾的摸樣:“你這買賣做的進項如何?”
十四章
畫虎頗有些受寵若驚,他長那麼多年歲還從沒跟什麼大人物面對面說過話,這楚大官人他便是沒見過,卻也聽說過是縣城裡頭一等一的大戶,平日哪想過有機會能見著,更不要說能說話了。
忙不迭答道:“嘿,還行,還行,是個不成器的買賣。”
楚瑾瑜在上頭抿了口茶水,看了會兒畫虎,心說這人還真有趣,這個長的不怎麼樣的人,偏偏有那樣一個妹子,若不是因為那小雌兒,他還沒那許多功夫跟這麼個小人物盤桓。
也不知怎麼的街頭上被撞著一下子,撞出了些不一般的心思,溫溫軟軟的身子殘留在懷抱裡一點餘香,像癔症似的就這麼留在腦子裡抹不開去了。
他楚瑾瑜也不是缺女人的,向來想什麼要什麼,自然有那麼點意思就要行動上,也從沒他弄不上手的。
偏偏這頭卻聽說人差點就要被張大戶得了去,那張大戶什麼人?長年商會頭頭腦腦酒桌飯局上也見過幾次面,腦滿腸肥一半老頭兒,那雌兒要是落入人手裡可就是一朵鮮花插牛糞裡去了。
不認得也罷了,可畫壁那身子不知怎麼在腦海裡轉著,他便動了些心思。
這會兒面對畫虎他還算客氣,只因為他算是惦記著人親妹,“聽湘玉說你家中還有一個妹子?”
畫虎並不知道他心思,也不敢問,只知道老實回答:“是,同家裡頭那口子在一處住著。”
楚瑾瑜道:“你攤子上幾樣玩意是你妹子手藝?”
畫虎還當又是鄭湘玉說的,便道:“是,是些不入流的小手藝,上不得檯面的,讓爺見笑了。”
楚瑾瑜撇撇嘴,這畫虎雖然長相平庸,這話說的倒是真的,若不是他有旁的意思,誰去惦記一個走貨郎手裡頭那點子手藝。
正說話間外頭鄭湘玉又芊芊嫋嫋的走了進來,手裡頭捏著幾樣東西,笑眯眯攤放在楚瑾瑜跟前桌面上道:“爺替奴家瞧瞧,奴瞧著都挺好,也不知選哪一個好。”
楚瑾瑜看著面前放置著的三四樣荷包,那荷包不過是用湖綢緞子做出來的樣子,並不多稀奇,倒是下頭綴著幾個同心方勝頗有些意趣,式樣十分新鮮,像他慣常走京城的也沒見過上頭花色。
目光一動,指著其中一件藍地雜花格子錦紋的荷包,下頭用褐金二色珠串串著一根寶藍色同心方紋絡子,下頭同色流蘇的墜子,十分素淡卻又醒目:“這個配爺這一身倒是妥帖。”
楚瑾瑜今日穿了一件紫地蜀錦暗花對襟扭袍,粉底皂靴,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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