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咧嘴,“淺淺,別哭,我現在沒力氣,你幫我去找找有沒有什麼棍子類的工具,椅子必須得撬開。”
聽他這麼說,手抹了把臉,不知何時眼淚已經滿面。顧不得其他,連忙從車身上翻下去,不用尋找,翻車後一邊車廂裡的工具被震了出來,找來一根鐵棍,再次爬上車身,卻發現居然有人就踩著他的胸往外爬,怒得我掄起鐵棍就想砸上去。
最後時刻,理智仍在,鐵棍揮到那人頭頂時,改而上前用力把人拽出來。但是剛出來一人,發現又有人慾鑽出來,這回我再也忍不住,拿鐵棍抵在那人的頭嘶吼:“退回去,聽到沒有?”那人見我面色猙獰,鐵棍又粗又長,瞳孔極度收縮,最終還是縮回了身體。
我趴在視窗,喊了一聲:“許子揚!”就將鐵棍遞下去,不過離開一會,他的臉色比之剛才還要白,接棍子時居然還笑著調侃:“你剛才的樣子兇得像母老虎。”
明知道他是想緩解我緊張的神經,可我就是笑不出來,只能瞪圓了雙眼看他用鐵棍借力撬那椅子。可不知是力竭的原因還是其他,他試了幾次,都沒能撬起來。我在上面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眼光飄到之前被我喝斥下去的那個男人,他滿臉都是血,縮在角落裡呆看著。
不由怒從中來,“幫忙啊!難道大家都要在這裡等死嗎?”
如果在一開始翻車,全車人的生命遭受到威脅時,大家能夠齊心協力互幫互助地爬窗逃生,到此時活著的人基本上都已經可以逃出去了。可偏偏就是人性的自私在危難發生時,第一時間佔據了人心,每個人只想著自己求生,而罔顧他人生命。
不知是否是被我的激吼聲而喊醒,還是大家對生的渴望得到了激發,原本縮在那呆看的男人湊過來開始幫許子揚撬座椅,旁邊還能動的人也幫忙起來。當座椅被搬開時,我看到那隻腿的褲管被鮮血浸溼,幾乎可以想象那底下是血肉模糊。
在旁人的齊力幫忙下,終於將他緩緩從視窗推了出來,等他上半身在外時,我就奮力抱緊他的身體往外拽,一直到整個人全出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滿身寒涼,是後背的冷汗浸溼了我的衣服。
☆、25。討厭的“蒼蠅”
“聽著,淺淺,現在由你來指揮,安排排程沒受傷或者受傷輕的人到視窗來,將裡面的人一個一個救出來,從傷者先救起。”他有氣無力地躺在車身上吩咐著。
“我指揮?不行的。”
“你行的,拿出你當初在101區時指揮城戰的魄力來,相信我,你一定可以的。”
這哪裡能與城戰比啊,一個是遊戲,一個可是現實中活生生的人命!但我俯瞰而下,他雙眸堅定地看著我,咬了咬牙點頭,拉開嗓子,把他剛才的安排喊了一遍。本已逃出車子坐在地上的人,聽到後冷漠地看著我,沒有人起身。我衝他們怒喝:“誰無父母,誰無親人,裡頭即使沒有你們的親人,也起碼一起同車過十幾個小時,伸出一把援手救條生命,為什麼不?”
群眾,往往就是一人帶頭,就有人跟隨。在一個滿臉狼狽甚至還帶著血跡的壯漢高喊一聲響應我時,立即就有五六個人站了出來,他們重新爬上車身,開始對車內剩餘的人施以援手。我就如一個將軍般,站在車身上,一邊指揮著他們小心救人,儘量避免二次碰傷傷者,一面又安排懂藥理的人為已救出的傷者做簡單的包紮。
許子揚已經被人搬下了車,仰躺在泥路上,微笑著看我,偶爾視線碰撞時,我迅速移開。此刻的我,定是形象全無,凌亂的發,狼狽的臉,如悍婦一般站在高處。
當所有人被救出來時,沒有人歡呼,也沒有人慶賀,因為有八人已經沒有了呼吸。首當其衝的就是那司機,他可以說是當場就斷了氣,車主也沒能倖免,他們本身就都站在車頭的位置。還有幾個傷得重的,因為長時間被擠壓而失血過多,導致最後身亡。
這是一場生死劫難,儘管大家都已經從車內脫逃,誰又還能笑的出來呢。瑟縮的寒風颳在臉上,冰冷生疼,但涼不過心。耳旁有嚶嚶的哭聲,是死者的家屬。還有一部分人受了重傷,比如許子揚,他的腿嚴重骨折,可能已經斷裂。
揭開他的褲管時,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血都已經凝固住。他卻笑著寬聲安慰:“別看,只是血流得多,看起來恐怖,嚴不嚴重我有數。”
我盯了他好一會,突然問:“你腦袋後面是不是也受傷了?”他神色一怔,勉強笑回:“哪有,就只腿傷到了。”我目光移轉,盯著那處刺眼的嫣紅,輕問:“那為什麼你頭下有血跡?”鮮紅的顏色浸入土裡,散發著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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