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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秘語水鏡
黑巫師露出為難的臉色,伊利爾忍不住皺眉,“又是邁勒·哈布達斯那個老頭子,想要延長他的壽命,恢復青春活力?這種逆轉生命週期的禁術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沒有足夠的把握絕對不能釋放,而且以我名字命名的玫瑰現在只是一個花苞,還在緩慢地儲備純淨的生命力。”
費恩利斯露出好奇的表情:“教會覆滅坍塌,一直被壓制的黑暗世界紛紛扯斷被貴族握在手裡的繩索,有的甚至反過來反噬飼主,努力爭搶空出來的權勢,那一位黑暗領主就乾的很出色,而你到現在還沒有恢復?”
“維寧密林是獸化人之災的最後戰場,金羊毛騎士團決戰到最後只有二十七位成員活下來,這裡有太多沉睡的瘟疫種子,尤其是失去聖光的淨化,我能感到到它們再次有甦醒的跡象。”伊利爾指著她腳下的菌類,“要不是這些蘑菇環環相扣地壓制,氾濫成災的野獸見人就咬壯大族群的可怕一幕又會出現。”
“現在不是擔心它們的時候,伊利爾·佩瑟芬小姐,尊敬的森林之女,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消磨在彼此的試探中。說實話,以你的能力,未必沒有發現死亡的使者在奧托堡留下灰色的軌跡,只是你隱忍著不想說,是在擔心我們會改換陣營?”黑巫師只能袒露心跡博取對方的信任。
“我的確‘看見’你們接待渾身灰暗背棄自然的森林之敵,走動的活屍,不死的亡靈,同時也目睹哈布達斯的族長耗費漫漫長夜的思索,至於你們是否接收對方的贈禮,對我來說沒有什麼不同。躲避教會的審判騎士的追捕,我們這一族也走到盡頭,我是最後的末裔,還有什麼看不開?”
費恩利斯滿意地點頭,“我們是否一直在小屋外面長談,你知道在溼滑容易摔跤的蘑菇小徑站穩腳跟並保持身體的平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對我這樣的‘老人’來說更是額外的負擔。”
“我差點忘記你的年齡。”伊利爾用手背遮住額頭表示歉意,隨後伸手延請,“維寧密林還沒有徹底恢復,招待你的早點是花瓣和清澈的露水。”看著黑巫師青年的面貌,她有些不解,“在我面前還要維持幻術遮掩的老態和倦容,你不覺得這是很荒謬的事情?為什麼要戴著假面具示人?”
“年輕人的面貌意味著朝氣和衝勁,這是一種很直觀的暗示,擁有晨曦初升的潛力,能讓勢力的哈布達斯家族對我關懷備至,還有更多的支援。”黑巫師邊走邊談自己最得意的幻術,“時間長了,戴在臉上的面具成為我的標誌,所有人都認為我擁有‘青春不老’的泉源,只有邁勒·哈布達斯清楚這一切,不過他同樣深感興趣。”
“那個老頭子的內臟在不斷的衰老中慢慢枯竭,骨頭裡面空無一物,年輕時候毫無剋制地暴飲暴食摧毀了他的腸胃,過量的烈酒彷彿斧頭砍伐他的健康;放縱意志的韁繩,在另一個戰場上追逐獵物,漫長而激烈的戰鬥消耗過多的身體潛質;為了延續血脈,在豐腴的田地耕耘,廣泛地撒播種子,進一步削弱他的體力。儘管成年後接掌家族,自控力逐步上升,可是過去墮落腐化的生活留下的痕跡太多了。充其量只是一個到處都是裂縫不斷漏水的陶罐,不管你灌進去多少泉源,很快又會流逝消失。”
“不是他想選擇那種生活,為了麻痺他的兄弟,爭取繼承權,用一種建設性的不勝任態度置身事外,旁觀幼獅們的廝殺,最後取得獅群的王位,這不是他的本意,一切都是為了成為書寫歷史的勝利者,某種必要的生存技巧。”費恩利斯也是那個時代的人,他很清楚地知道邁勒·哈布達斯的事蹟。
“不過他的兄弟也沒有心甘情願地認輸,失敗者紛紛投向黑暗世界,都取得不俗的成就。我有一個猜測,獸化人之災或許就是他們聯手弄出來的,別忘記哈布達斯家族的祖先,大騎士法蘭的配偶梅麗斯,據說就是一位出色的黑暗女巫,能做準確的預言,隨意支配野獸。當時剛剛強勢崛起的教會壓制貴族傳播信仰,騎士領主法蘭揮舞聖劍舉起反抗的旗幟,接連不斷交鋒,有幾位聖徒都隕落在梅麗斯的野獸爪牙,她肯定以隱秘的手段留下寶貴的遺產。”
“要支配野獸,必須自己成為野獸,梅麗斯祖先保持人類的形態是擁有野性之心,她的後代都生活在貴族家庭中,無法親近自然和曠野,那麼你的推測很有可能是真的。因為在獸化人之災過後,邁勒的兄弟都失去了下落,很可能他們都在獸群裡。”
“可能?擁有預知水晶的你竟然不去追溯那段往事?”
費恩利斯罕見地露出難堪的神色,“我看過,只有一團漆黑的濃霧,被某種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