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盹兒。”她說。
她說著伸手來摸我的膝蓋,我的心中頓時湧起了一股怒火:她怎麼會沒有意識到自己得乖乖走開呢?放下砂鍋菜趕緊走吧,你這黏人的花痴——糟了,這是我那仇視女人的心態在抬頭,這種心態同樣不是好事。
“你為什麼不去跟瑪麗貝思報個到呢?”我唐突地說,又伸手指著站在影印機旁邊的瑪麗貝思,她正沒完沒了地影印著艾米的照片。
“好吧。”她流連著不肯走,於是我徹底不再理會她了,“那我走了,希望你喜歡我做的派。”
我看得出來,我那不理不睬的態度刺痛了肖娜,因為她離開時沒有正眼看我,只是轉身慢悠悠地走開了,但我心裡並不好受,左思右想著該不該道個歉,跟她討個親近。“別去追那個女人。”我命令自己。
“有什麼訊息?”發話的人是諾伊爾·霍桑。肖娜剛剛離開,她便填上了肖娜的位置。她的年紀比肖娜輕一些,看上去卻比肖娜老上幾分,長得體態豐腴,一對分得很開的乳房彷彿兩座小丘,正皺著眉頭。
“至今還沒有訊息。”
“你看上去倒是應對自如。”
我猛地向她扭過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知道我是誰嗎?”她問道。
“當然,你是諾伊爾·霍桑。”
“我是艾米在這裡最親近的密友。”
我一定得提醒警方,諾伊爾只可能是兩種人,要麼她是一個滿嘴胡說八道、一心渴望吸引人注意的婊子,也就是說,她非得給自己貼上一個標籤,非要聲稱一個失蹤的女人是她的密友;要不然的話,她的腦子就有問題,是個死活要跟艾米交好的女人,如果艾米躲著她的話……
“你有任何關於艾米的資訊嗎,諾伊爾?”我問道。
“當然啦,尼克,她是我最鐵的閨密嘛。”
我們互相對視了幾秒鐘。
“你會告訴大家嗎?”我問道。
“警察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我,如果他們抽得出空的話。”
“真是幫了大忙了,諾伊爾,我會讓警方找你聊聊的。”
她的面頰上登時躍出了兩片胭脂,好似表現主義藝術家們飛濺出的兩團緋紅。
她動身離開了。我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堆念頭,我尋思著其中一個頗為刻薄的想法——女人他媽的腦子有問題。在這句話中,“女人”前面不帶任何限定詞,不是“一些女人”,也不是“許多女人”,女人就是腦子有問題。
夜幕剛剛降臨,我便開車去往父親空蕩蕩的家中,艾米的提示正放在身邊的座位上。
也許你為帶我來到此地感到內疚
我必須承認,此事確有幾分稀奇
但我們並無太多選擇
於是將這裡選作容身之地
讓我們把愛帶進這所棕色小屋
再給我幾分善意,你這含情脈脈的丈夫
這條提示比其他幾條要難捉摸一些,但我相信自己沒有弄錯。艾米總算原諒我將家搬回了密蘇里州,她承認了迦太基,因為她說“也許你為帶我來到此地感到內疚……但我們將這裡選作容身之地”。“棕色小屋”指的是我父親的舊宅,那棟宅邸其實應該算是藍色,但艾米在這裡又講了一則我們兩人間的私密笑話。我們兩個人的私密笑話一直是我最為鍾愛的心頭之好,跟其他任何形式比起來,這些笑話最能讓我感覺跟艾米心神相通,它們勝過掏心掏肺說出的真心話,勝過激情四射的雲雨之歡,也勝過通宵暢談。“棕色小屋”的故事講的是我的父親,我只把這個故事告訴過艾米一個人,父母離婚後,我見到父親的次數非常少,因此我決定把他當作故事書中的一個角色。他不再是我那個有血有肉的父親,不會對我滿腔愛意,也不會花時間陪我,他只不過是一個有些親切又有些分量的人物,名字叫作布朗先生,正忙著為美利堅合眾國做一些十分重要的事情,偶爾利用我當掩護,以便更加方便地在城裡行走。當我告訴艾米這個故事時,她的眼中閃動著淚花,這可不是我的本意,我原本是把這當作一個童年時代的搞笑故事講給她聽的。她告訴我,現在她就是我的家人,她非常愛我,足以抵得上十個蹩腳的父親;她還說現在她與我才是鄧恩一家子,只有我們兩個人;最後她在我的耳邊低聲道:“我倒是有一個任務要佈置,說不定你很勝任……”
至於“給我幾分善意”,那是另一個和解的象徵。在我父親完全拜倒在老年痴呆症腳下後,我們決定賣掉他的舊宅,因此艾米和我把父親家翻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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