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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裡,可是藍
思警長和鎮上的一些人卻很不高興。偶爾有吉普賽人到雜貨
店去買糧食的時候,都受到態度很不友善的對待。
我曾經去過他們營地一次,為一個生病的孩子看診,這
天我決定是該再去複診的時候了。我知道大概沒什麼拿到診
金的機會,除非我願意讓一個吉普賽女子替我算命來抵賬,
不過我還是覺得那是我該做的事。
“你看,山姆醫生!”愛玻在我們可以看到那些吉普賽人
篷車時說,“那不是韋格牧師的馬車嗎?”
“看來的確很像是的。”發現韋格牧師來造訪吉普賽人並
不令我感到意外。自從他在春天來到鎮上第一新英格蘭教會
當主要牧師以來,一直是個受爭議的人物。他一開始就重開
了在鎮中心的浸信會老教堂,宣佈在那裡舉行經常性的禮
拜。他看來是個好人,過著簡樸的生活,有問題都找最簡單的
解決方法——這正是很多人不喜歡他的原因。新英格蘭人其
實跟一般人的看法不同,並不是很單純的人。
“早呀,山姆醫生,”他看到我們的車子開過來就叫道。他
正站在一輛吉普賽人的篷車邊,和兩個黑頭髮的小孩子講
話。“你早,愛玻。什麼風把兩位吹到這裡來了?”
“我前不久來給一個孩子看過病,覺得該來看看他恢復
得怎麼樣。”我從車上把皮包拿下來,朝他們走過去,我已經
認出我的病人泰尼,正是和牧師在一起的兩個孩子之一。“哈
囉,泰尼,你還好嗎?”
他大約十一二歲,對像我這樣不是吉普賽人的gadjo(外
人)會很靦腆。“還好,”他最後終於開口說。
“他就是那個生病的孩子嗎?”韋格牧師問道。
我點了點頭。“喉嚨發炎,不過好像已經好了。”
這時候,泰尼的父親由篷車邊上繞了過來。他是個黧黑
而陰鬱的男人,留著黑鬍子,黑頭髮留長到耳朵上,讓人看得
見戴了小小的金耳環。雖然韋格牧師身材和他差不多,兩個
人看來都是三十幾歲,但他們卻大不相同。除了因為手臂的
舊傷使他右手無力之外,卡倫扎·羅瓦納是個充滿了力量和
活力的人,相對的,韋格卻給人身體虛弱的印象,前面的頭髮
已經很稀疏,還戴了很厚的眼鏡來校正他很弱的視力。
“你又來了,醫生?”泰尼的父親問道。
“對,卡倫扎,我又來了。”
他點了點頭,然後看了愛玻一眼。“這是你太太?”
“不是,是我的護士,愛玻,這位是卡倫扎·羅瓦納,他是
這群吉普賽人的首領。”
愛玻向前走了一步,睜大了眼睛,和他握了握手。“幸
會。”
“我正想幫這些人安頓下來過冬,”韋格牧師解釋道,“這
幾輛篷車不是能住二十個人的好地方。這兩頂帳篷也好不到
哪裡去。”
“我們以前也過過冬天,”卡倫扎·羅瓦納說。他的英語說
得很好,可是還是帶著不知是哪裡的口音,我猜應該是中歐
吧。
“可是那不是在新英格蘭,”牧師轉向我解釋道,“他們是
由南方上來的,跟大多數吉普賽人一樣。我以前在其他地方
和他們接觸過,西班牙在幾百年前把吉普賽人放逐到拉丁美
洲,從那時候開始,他們一直慢慢北移。”
“是這樣嗎?”我問羅瓦納,“你們是從拉丁美洲來的?”
“很久,很久以前,”他回答道。
我碰巧回頭看了我的車子一眼,看到一個穿了條閃亮長
裙、打著赤腳的女人,正專注地看著我的車子。我上次來的時
候也見到過她,猜想她是羅瓦納的妻子或女人。“她是你家的
人嗎?”我問道。
“過來,沃爾嘉。”那個女人很快地走了過來,我看到她其
實比我原先以為的要年輕得多。當然不是小孩子,可是也才
二十出頭。她比大部分吉普賽女子要漂亮,顴骨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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