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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在繩子的下端浮現,跟上吊自殺的人幾乎一樣。或者說,跟歪道士的新娘子的死法一樣。只不過,不可能他們二三十人都來這一棵樹上自殺。他們是被吊在這裡的。
一人臉色乍變,吼道:“天哪!那不是我隔壁的王娭毑嗎?她不在屋裡活得好好的嗎?早上出門還見她在餵雞,怎麼被吊在這裡呢?”
☆、深入鬼的世界
馬上又另外一人喊道:“真他媽邪門了!我爹怎麼也吊在這裡?”
陸陸續續的,又有其他人辨認出了樹上的幾個“人”。
認出來的幾個人,急急躁躁的要上樹將那些“人”解救下來。歪道士跨步擋在樹前面,安慰道:“不要著急,這繩子不能輕易亂解。吊在這裡的,不是他們本人,而是他們三魂七魄中的一魂或者一魄。從目前情況來看,失去一魂或者一魄,不會立即對人造成致命的傷害,頂多失魂落魄的人感覺心慌意亂,或者有其他不舒適的反應。”
外公說,也許歪道士天生就擅長陰陽之術,在不慌亂的情況下,他想到的往往比別人多。也許正是這一點,促使他更加深入鬼的世界,一去不復還。後來在尋找新娘子的失散魂魄途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夜晚沒有碰到與新娘子有關的事情,但是這不妨礙他。因為他帶回來的土陶罐裡,百分之九十以上裝的不是新娘子的魂靈。
剛開始,他這種天賦是不被大家承認的。大家不過是認為他發了瘋。
在光陰似箭的人生旅途上,誰不會失去親愛的人呢?有失去慈母祥父的,有失去愛妻壯夫的,有失去摯兒寶女的,有失去親朋好友的。誰不會為每一次的失去而痛徹心扉呢?痛也是人生旅途構成的一部分吧,雖然有時候顯得殘忍,但是無可避免地要經歷。大家痛過之後,抹抹眼淚,也就繼續上路了。唯有這個馬臺吉,偏偏不像常人那樣,他要跟這種旅途規則糾纏下去。
在常人看來,這不是發瘋,又是什麼?
見歪道士攔住他們,一人罵道:“馬臺吉,你別發瘋了!要是你看見你家新娘子吊在上面,你會不去救她?說的什麼新鮮話?快滾開!”
見歪道士還是不動,那人一把將他推開,然後倒退幾步,突然加速往前衝,一下躍起,雙手抱住樹幹,兩腳用力蹬。可是“吱溜”一聲,他從一米高的地方滑落下來。
眾人大笑。一人說道:“你會爬樹麼?你那鞋底就滑,幹嗎不脫鞋再爬?”
那人赧然,卻還不服氣,揮手罵道:“你是猴子你會爬。你來吧。”
歪道士又想上前阻攔,卻被幾個人拖住。
被罵者也不介意,脫下鞋,麻利的爬上了樹。
外曾祖父和那人分頭攀上高枝,聽著樹下的人指點方向,解開對應的繩子。輕微的“啪”聲再次響起,如同雨後的大樹被誰突然踹了一腳,棲息在樹葉上的水滴紛紛亂亂落下。那些被吊的“人”如水滴一般,落地就消失了。
歪道士呆呆的坐在樹下,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過了十多分鐘,該解的繩子都解了。樹上那人問外曾祖父道:“剩下不認識的這些人,我們要不要也放下來?”
雖說解繩子不太費勁,但是在樹上爬來爬去費時費力。外曾祖父歇了一口氣,說:“我看算了吧。回去了告訴周圍村裡的人,叫他們自己來認。”
外曾祖父後來回憶說,當時說那樣的話,完全是因為歪道士。他擔心萬一有個意外,不好向其他人交待。而在場的人都是自願的,誰也怪不上誰。
外曾祖父下了樹,將坐在地上的歪道士扶起來,一起下山。
他們幾人剛到山腳下,就見其中某人的媳婦迎面神色慌張的跑來。那媳婦又高又瘦,跑的時候如螳螂一般。
“你腳底是不是長毛了?一天不亂跑就腳底癢?”那媳婦是村裡出名的潑婦,“你爹的腦袋都要爆炸了,拿著門栓往腦袋上敲!全當是敲鼓呢!”
那人一聽,急忙問道:“他一直不是隻有一點頭暈嗎?怎麼會這樣?”
那媳婦扯著破鑼嗓子道:“鬼知道!我是沒辦法了,只能找你想辦法。沒想到人家說你朝這裡來了!真是白天跑四方,夜裡補褲襠!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在家呆一天?!”
外曾祖父心中一慌。剛才,就是他認出樹上吊著他父親的。
那媳婦肯定是跑累了,見丈夫出現,身子突然軟下來,要往地上倒。她丈夫急忙上前抱住她。
“你又怎麼啦?”她丈夫跺腳道。
她兩眼一紅,竟然“哇”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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