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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
所以我讀了一下。
這本書分門別類地介紹了劫之濱的神社、祠堂、石碑、史蹟,記錄了相關的祭禮活動、稗官野史和傳說、俗說,以及所謂的迷信傳說等等。雖然極為模糊,但也刊登了幾張當時的照片,我想多少有些史料價值。
關於作者豬悞某人,我也調查了一下。他的頭銜是文學博士,但好像從未當過大學老師。他沒有其他著作,也沒有出現在學術界的記錄中。說是研究家,看來也只是在野的鄉土史研究者。
我靠著冊子上的地址追查,發現豬悞好像會經在縣南的中學執教。不過雖然查到有個同名同姓的人存在於同一個時代,卻怎麼樣都找不到那就是作者本人的確實證據。
只能說“好像”,就是這個緣故。會經擔任過中學教師的那位豬俱氏,在昭和三年,六十二歲的時候過世了。他沒有親人,別說是他生前的為人了,連詳細經歷都不清楚。
如果兩者是同一個人,那麼小冊子出版就是他五十三歲左右的事。
我請專攻民俗學的人看了一下,對方說從出版時期來看,可能原本是為了投稿《鄉土研究》而寫的稿子。
雜誌《鄉土研究》是由日本民俗學的創始人柳田國男①所創辦,並擔任編輯的雜誌。它的稿源來自遍佈全國各地的會員投稿,是所謂的同人雜誌。
關於民俗學,我是門外漢,但唯有這部雜誌,我還知道一些。《鄉土研究》後來成為民俗學這門學問的專門雜誌,而它在發展的過程中,嘗試過各種研究方法。
因為當時柳田對於民俗學在日本發展的形式,還沒有一個確實的方法論。
柳田會擔任“鄉土會”的幹事,這個同好會的資助者是農學家新渡戶稻造②。柳田本身也學習農政學,同時也以國語學者聞名。
從這些事實也可以看出,一開始的《鄉土研究》並非狹義的民俗學研究雜誌,而是也有可能選擇承襲內村監三③的《地人論》作風的鄉土學研究雜誌路線。鄉土學是一門從農政學、地理學等各種角度思考地方政治、經濟、歷史的學問。
事實上,聽說與柳田交情甚篤的碩學之士南方熊楠④就會經致函柳田,主張應該從討論產業、經濟等地方制度的樣貌著手研究。
我的研究領域是近世的地方經濟史。如果柳田接受熊楠的提議,《鄉土研究》應該也會成為我的重要研究資料;可是熊楠的意見被否決了。
結果《鄉土研究》成了建立日本民俗學基礎的有益實驗。柳田提倡的新學問,是以資訊的形式蒐集地方的文物習俗,藉此考察這個國家獨特的文化風土的成立過程,是一門內省的學問。
贊成柳田主張的全國有志之士各自將居住地區的各種情況整理成報告後,投稿過去。
這個豬俁某人可能就是資訊提供者之一,雖然完全不清楚他與柳田國男的關係,但我想這個猜測雖不中矣不遠矣。
比對之後,我發現豬俁氏的著作與《鄉土研究》報導內容的構成及文體十分相似。豬俁氏即使不是會員,至少也受到《鄉土研究》的啟發,我想他一定受到了《鄉土研究》的影響。
可是,雜誌《鄉土研究》在大正六年停刊了。
辛苦整理出來的稿子無法投稿出去,同時也因為沒有發表的園地,迫不得已只好自費出版——這是朋友的看法。
這類稿子除了透過柳田國男之手出版這種幸運的例子,似乎大部分都由當地的大學或民俗學會、鄉土研究會擔任發行人,低調問世。不過我居住的這一縣,對於鄉土的歷史或民俗研究似乎沒什麼熱情,據說幾乎沒有研究會或學會之類的團體。
不,到現在還是沒有。
民俗志、鄉土資料之類的東西少得可憐,內容也十分平淡。也沒什麼單位編纂出版縣史、市史、町史之類的資料。我對所謂的縣民性格沒什麼想法,但這一點是確實的。這裡好像……沒有半個人對自己的鄉土感興趣,豬俱氏的時代也是如此吧,他大概只有自費出版一個選擇。
自費出版的話,出版冊數、傳送地點就不清楚了,很多作品也不會收藏在國會圖書館裡。
從這個角度來看,《劫之濱附近的祭祀俗信》要說是珍本,也算是珍本吧。
我在市史編纂室發現了這本珍本。
說是編纂室,也只是市公所角落一個佈滿灰塵的房間而已。雖然還算大,但有一半是倉庫,或者說儲藏室。
不,那裡本來就是儲藏室。
聽說五年前,在重新翻修老朽化的市公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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