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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抹脖子的動作。
江布林頓時青筋迸現,衝上去抓住黑大漢的衣領,吼道:
〃你是冷血動物?〃
那漢子一反手便把江布林的手腕扣住,順勢擰到背後。
〃我們在風口浪尖上討飯吃,要是把死個人當回事,有多少眼淚也不夠用!〃
旋風正在此時回到艙裡,見狀忙向黑大漢陪不是。黑大漢鬆開手,拍了拍,象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走開了。
最後,還是傷員在朦朧中聽到黑大漢的話,動了心。趁大家看護不嚴的時候,他掙扎著爬起來,找到短劍割開了自己的喉嚨。屍體在一個陽光暴曬的中午被拋入大海。江布林確實達不到黑大漢的那種〃境界〃,哭得昏死過去。旋風的心情也沉重不堪,不知如果真能將哈姆達尼押到聖城,教主會給予什麼樣的獎勵,才能夠彌補隊員們如此慘重的犧牲。
航程就在這種愁雲慘霧中繼續進行。
每個稽查隊員的死,都象一塊石頭似地壓在哈姆達尼心上,到現在已經壓了七塊之多。當然,一路上對手也有損失,但那些敵方殺手平日並不與哈姆達尼接觸,也不會在他心裡留下太多的印象。而眼前這些隊員基本上都和旋風一樣,對任何信仰都不感興趣,只是把幹稽查隊當成一門待遇不錯的職業。每次宿下後,因為住在一處,他都要聽他們聊起自己的家鄉、親人、往事……每一個人都活生生地在他的記憶中留下印象。儘管大家不可能成為朋友,至少哈姆達尼並沒有把他們當作敵人。但突然間一個個地都變成了屍體。彷彿有個帶著名冊的死神跟在他們身後,除了哈姆達尼,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是否輪到自己。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心中的那個不能吐露的秘密。他們與這個秘密毫無關係,無論將來誰挖出了科學之艙,或者它永遠都深埋在地下,這些人都仍舊會在偏僻的兄弟群島上過自己的日子。但現在卻被捲進與他們本無任何瓜葛的悲慘命運中去。相比之下,哈姆達尼倒好象享有特權一樣,敵我雙方都知道,此時最值錢的一條命就屬於這個〃異教徒〃。
為此,老人上船之後便一言不發。平常或直勾勾地盯著海面發愣,或坐在桌前低頭沉思。旋風偶而從他身邊經過,弄出的聲響會驚得他抬起頭來。每到這時,旋風都能看到他的眼角上掛著淚花。
一天,旋風路過關押哈姆達尼的船艙,聽到裡面傳來斥罵聲。推開門,正看到江布林把一碗麥片粥潑在哈姆達尼身上。哈姆達尼像石像一樣紋絲不動地坐著,任憑粥水從身上往下淌。
〃怎麼回事?〃旋風趕緊搶到哈姆達尼身邊,質問江布林。
〃他不吃東西,這老傢伙是個妖孽。身上有毒咒,咒得我們一個個死掉,下一個可能就是我!媽的,老東西,都死了,就你不死!〃說到最後,江布林幾乎有些歇斯底里,揚手要打哈姆達尼。被旋風一把將胳膊抓住。
〃誰說是你,再下一個難道不可能是我?〃旋風問道。
江布林先是一愣,然後明白旋風是在開玩笑。即使在這樣嚴酷的環境下,旋風的幽默感仍然讓江布林差點笑出聲來。他雖然最終沒有笑,但剛才的氣惱已經化解了不少。
〃你去吧,把這老傢伙交給我。〃旋風拍了拍江布林的肩膀。〃生死有命,不管咒語附在誰的身上,我們只能受著。不過看你的樣子怎麼也不象個短命的人,瞧這腦門,多寬,多有福相。〃
旋風此時比任何一個隊員的危險都大。他必須牢牢地守在哈姆達尼身邊。每過一關,他都要拼在前頭,兩隻耳朵和兩隻眼睛彷彿已經不夠用的。死神也並非沒來找他,只是多次與他擦肩而過,或者硬生生地被他用拳腳和劍法趕走罷了。他能夠如此輕鬆和開通,江布林多少也受了感染,點點頭離開了艙室。
旋風回頭看著目光呆滯的哈姆達尼,暗中嘆了口氣。他讀過哈姆達尼的案卷,知道此人並非生來就以賤民的身份生活。哈姆達尼曾有一個波斯族(注①)的出生證書。直到今天,他還保持著原來波斯風格的名字。憑這個二等民族的證書,憑著他的天賦和個人努力,他曾進入真理教世界的最高學府……聖城教會大學,主修歷史專業。如果命運允許他沿世俗的軌道平穩地發展下去,他現在至少可以作一箇中教區的首席教士,或者在一個大教區的教會學校任職。但是命運偏偏拿他開玩笑。在他快畢業的時候,治安軍戶籍管理處查出他的出生證明系偽造,他的祖先本是一個白人賤民!
這個〃罪過〃並非要由他來承擔。他那一輩子過著賤民生活,靠著黑道生意賺了些錢的曾祖父買通當時的戶籍管理人員,為他的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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