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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略的影子,但總能在關鍵時刻做出一點有用的事。我斷然不會把一個不能獨當一面的人留在那個不知黑白的房間裡做臥底。
但,心裡總歸是有一點點擔心的,相伴一年,多少也有了點感情。
現在我們要做的,除了等,還有另一件事。
“反正甲乙還沒出來,我想我們趁這個時間去弄清楚一件事。”我認真地看著在場的傢伙們,“桃葉大廈裡的人氣跟人數不成比例,我懷疑是為了掩蓋一些異常的別的‘味道’,有人動了手腳。分頭去逛逛吧,半小時後還在這裡碰頭。”
“你們也察覺到了?”九厥皺皺眉,“我去樓下瞅瞅。”
“我去樓頂。”葵顏跳進電梯。
“我去天上整體觀測一下。”敖熾閃得最快,直接化作一到光從樓道的視窗躥了出去。
剩下我幹什麼呢?做個居民調查訪問?
正這麼想著,外頭傳來一陣沉重的嘩啦聲。
我從樓梯間鑽出來一瞧,C號的婦人費力地拉開防盜門,將一大袋垃圾隨意放到了門口。
看到我的出現,她愣了愣,又左右看看,居然開口道:“你還在啊?”
“在啊。”我走過去,笑道,“我朋友還在裡頭登記找物件呢。我在這兒等他。”
婦人靠著門,嘆氣:“你們這樣的,花兒一樣的人也需要上這兒找物件嗎?難怪那個花月佳期的生意那麼好。可見如今這世道,找個可心的人越來越不容易了。”
“我愛的不愛我,愛我的我不愛,人生不就充滿了這樣的陰差陽錯嗎?”我走到她面前,隨意地問,“您是這兒的老住戶了?怎麼稱呼呢?”
“嗯,打我結婚時就住這兒了。我姓方,可這兒的人都管我叫桃姐,我在街那頭有個小水果攤兒,賣得最多的就是桃子。”桃姐看看腕上的廉價手錶,大概還有些時間跟我閒聊,又說,“我看妹子你年歲不大啊,找物件這事不要急,萬一找個不對路的,就害了自己半輩子呢。”
我腦子裡馬上浮現出那個歪著脖子流口水的男人——她是在感慨自己的際遇嗎?
“嗯,不急。”我點頭,試探著問,“剛剛在門口等您的……”
“我丈夫。”桃姐咧嘴一笑,“只要我出去擺攤,他就非要在門口等我。從他康復後到現在,十幾年了,都改不了這個習慣。”
這個笑容,沒自嘲,沒怨氣,居然還很甜蜜。
桃姐又大量我一番,說:“電梯裡時我就覺得你這衣裳好看,我年輕時也愛穿個白裙子,可惜現在臉也皺了,腰也粗了,再好的衣裳也浪費了。”她從褲兜裡掏出一根抽了一半的香菸,叼在嘴裡點燃,很舒心地吸了一口,笑著問我,“你說大嬸我要是減減肥,穿你這樣的衣裳會不會風韻猶存呢?”
難得在這樣的環境裡,還保有一絲幽默感,我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一身土色防寒服、頭髮枯黃凌亂得像個雞窩的婦人。
她一直斜靠在門框前,身材雖已無曲線可言,但夾在指間的香菸與沉靜的眼神,包括每吐出一口煙霧後嘴角習慣性的微翹,都藏著一股被滄海桑田人世艱辛磨成了黑白色的……風情。
“恕我冒昧,您丈夫是因為生病才這樣的?”我的目光越過她的側臉,落到屋內。
“被磚頭砸中後腦,醫生說要成植物人,結果沒說準。”桃姐吐出一個菸圈,“年輕時,我在酒吧裡陪酒賺錢。我們是中學同學,他一直喜歡我,我也喜歡他。可我家條件差,他夫婦堅決反對我們在一起。高中畢業後我們斷了聯絡,後來在另一個城市的酒吧裡遇到,那時他已經開了一間小公司,說不上有錢,也不窮了,但沒結婚也沒女朋友。”桃姐笑笑,“這傻子一見到我就怒了,拉著我就朝外頭走,我客人來攔,他就跟人打了一架,那次是左手骨折,進醫院躺了一個月。”
“然後你們結婚了?”我也笑,如果這就是故事的結尾該多好,平淡美滿。
“我們的婚姻讓他父母徹底與他斷絕了關係。”桃姐看著自己的家,“這房子是他當年自己賺錢買的,也就成了我們至今的居所。他說,就靠咱們自己,也能生活下去。等時間長了,我們有了可愛的孩子,父母會諒解的。那會兒我也找了份正當的工作,在商場裡做售貨員,每天下班,我就在商場門口賣氣球的小攤前等他來接我,像他現在等我一樣。”她隨意地將菸灰彈到地上,繼續道,“兩年後的一天,幾個以前在酒吧裡認識的混混路過商場,看見了等他的我,自然少不了言語輕佻毛手毛腳。我請他們自重,卻換來幾個耳光。然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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