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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眼見虎子撒在柱子上的尿流到地上後變得跟血一樣紅,瞬間滲入泥土中。
老地耗子興奮地叫起來:“還有誰?還有誰?繼續呀。”
另外幾個游擊隊員見狀,紛紛對著其他幾根柱子撒起了尿。說也奇怪,幾股尿液撒到柱子上後,一陣嬰兒的嗚咽不知道從破廟的哪個角落裡傳出。乍一聽到這樣的聲音,幾個人只覺得頭皮發麻,好在是白天,人多壯膽,才不至於嚇得三魂丟掉七魄。
李大虎和崔得金同時拔出槍,警惕地看著周圍。
老地耗子呵呵笑道:“沒事,沒事!繼續撒,繼續撒!”
虎子的一泡尿撒完,又大叫起來:“你們……你們快……快來看……”
苗君儒過去一看,只見柱子上被尿液衝過的地方,竟然像被濃硫酸腐蝕過一般,深深地凹了進去,並且腐蝕還在繼續,一團團像血塊一樣的黏稠物不斷地從柱子上掉落。廟宇開始搖晃起來,碎瓦片從屋頂撲簌簌砸到大家的頭上。
有人叫起來:“不好,要塌!”
老地耗子的腿腳最利索,那人叫起來的時候,他已經跑到外面去了。當其他人都跑出去的時候,有一個游擊隊員似乎嚇壞了,反而躲在一根柱子下面。苗君儒一個箭步衝上去,抓起那人的衣領,連拖帶拉地把他扯出廟外。他們剛一出廟,只聽得“轟隆”一聲,從他們的背後衝起一股嗆人的氣浪。回頭看時,整座廟宇都已經坍塌,瀰漫的灰塵中,只剩下一堆廢墟。
一個土匪捶胸道:“老地耗子,你出了什麼鬼主意?看吧,廟都塌了,可惜了那幾根木頭。”
老地耗子摸著那幾根稀疏的老鼠須,沉默不語。
齊桂枝說道:“不知道這個廟是給誰立的。”
崔得金說道:“如果葬在山谷裡面的是曹操,你說這個廟是給誰立的呢?”
除了那塊沒有落款的牌匾,破廟內就再也找不到任何有文字的東西了。苗君儒在廟裡廟外仔細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林教授留下的印記。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問道:“醜蛋呢?”
記得他們聽到叫聲進廟的時候,醜蛋在外面晃悠,可當他們出來卻沒見到醜蛋的人影。除了醜蛋外,另外三個帶路的村民,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齊桂枝說道:“奇怪了,剛才還在這兒呢,一個小女孩會去哪裡呢?”
說完之後,她朝四周喊了幾聲。喊聲在山谷間久久迴盪,卻不見人回應。
虎子說道:“會……不會她……她一個人進……進去了?”
崔得金說道:“別說一個小女孩,就是一個大男人,也不見得有膽量進去。”
齊桂枝說道:“她會去哪裡呢?”
老地耗子半陰半陽地說道:“在這種地方,別說小女孩,就是幾個大男人不見了,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我估計他們一定是回去了。”
苗君儒的目光停留在右側草叢中的一塊碑上。他那天走出破廟,就是暈倒在碑前的。他撥開雜草,來到碑前,見這碑齊腰高,通體銀白色,上面寫著幾個陰刻的小篆:入谷者死。
字型是紅色的,像血一般鮮豔,字跡凹陷下去的地方,似乎有液體流出來。他忍不住用手沾了一點,聞到一股很濃的血腥味。
崔得金說道:“一塊石頭裡面怎麼會有血流出來?上次我見過之後,就覺得很奇怪。”
李大虎問道:“你來過這裡?”
崔得金說道:“游擊隊長魯大壯帶人進去後一直沒有出來,肖司令命我派人在谷口守著,可是我們守了半個多月都沒見人從谷內出來。”
老地耗子睜著一雙死魚眼,問道:“你們住在這裡,就沒發生什麼邪門的事?”
不待崔得金說話,虎子就急著說道:“出……出事了,我……我聽肖……肖司令說,這……這邊有一……一個班的戰……戰士,原……原本是要等……一個月的,可……可每天不……不見一個,十天不……不到,一……一個班的人沒……沒了,後……後來……”
崔得金的臉色鐵青,叫道:“別後來了,你知道什麼?”
老地耗子的臉色也變了,問道:“一天死一個,是怎麼死的?”
崔得金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站崗的人,每天都死一個,一個班的戰士,死得只剩下兩個。肖司令又調來一個班,不管幾個人站崗,還是一樣每天死一個,後來誰都不願站崗了……”
齊桂枝問道:“死了那麼多人,為什麼你沒事呢?”
崔得金說道:“我沒站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