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個傢伙的朋友。法倫也會聽說這件事,他會為此跳起來,也變得更加令人討厭。如果不是因為法倫,今天晚上根本不會發生那場愚蠢的爭吵。晚餐前那令人厭惡的一幕!這就是驅使坎貝爾來到麥克萊倫·阿姆斯酒吧的原因。他的手在方向盤上停頓了一會兒,為什麼不直接回到法倫那裡把這件事情徹底擺平呢?
然而,這又有什麼關係?他停下車,點燃一支雪茄,狠狠地吸了兩口。如果整個地方的人們都反對他,那麼他也討厭這個地方。這裡只有一個體面的人,而她卻與畜生一般的法倫結了婚,最糟糕的是她對法倫一心一意。她對別人可是一點都不在乎——如果法倫明白這一點的話。而這一點坎貝爾跟其他人一樣明白,他也沒有什麼出軌的想法。他只是希望,如果他覺得疲勞、煩惱,或者厭煩了他那間孤單、不舒服的小屋子,可以去吉爾達·法倫藍綠相間的涼爽起居室坐一坐,希望能被她那溫柔動人、讓人感到舒適的嗓音撫慰。而休·法倫,這個男人的感知力與想象力並不比公牛更多,他一定要闖進來,打破這一段美好時光,把他骯髒的想法加在這件事情上,踐踏坎貝爾避難花園中純潔的百合。難怪法倫的風景畫看起來就像是用斧子砍上去的——這個男人一點也不優雅。他對藍色和紅色的運用完全是為了謀殺你的眼睛,他就是透過紅色和藍色來看待人生的。如果現在法倫死了,如果某個人的雙手能夠掐著他的脖子,直到他瞪出那雙藍色的大眼睛——像牛的眼睛一樣——他笑了起來,這可真是好笑極了。他應該去告訴法倫這個想法,然後看看他有什麼反應。
法倫是個惡魔,是個禽獸,是個惡棍,帶著藝術家的習氣——他的習氣就是毫無藝術感。他與法倫完全無法和平相處。任何地方都沒有和平。如果他回到門城,他知道那裡有什麼在等著他。從臥室窗戶就能看到喬克·格雷厄姆站在房子的牆下抽打水面——而他這麼做就是為了惹怒他。為什麼格雷厄姆就不能讓他一個人待著?沿著水壩到處都是釣魚的好地方。這是純粹的迫害。不加理會地上床睡覺也沒有任何好處。他們一會兒就會吵醒他,他們會拍打他的窗戶,在窗外大聲叫嚷自己捕捉到了獵物——他們甚至會傲慢地施捨給他一條鱒魚,就扔在他的窗臺上,有時甚至是抓到就應該被放回去的小魚。他只希望格雷厄姆有一天會失足滑下石頭,防水長靴裡灌滿河水,而他本人也淹死在他那些討厭的魚群裡。最讓他憤怒的是,這每夜的鬧劇都被他的鄰居弗格森欣賞,自從院牆糾紛之後,弗格森就變得再也無法讓人忍受。
當然,在他倒車的時候,確實不小心撞到了弗格森的院牆,將石頭撞掉了一兩塊。但是,如果那院牆修得好好的,就不會造成任何破壞。弗格森那棵大樹的根部長到了牆的下面,破壞了牆基,甚至還有一些大的吸枝〔5〕長進了坎貝爾的花園,而他不過是徹底清除了這令人討厭的東西而已。一個人是不應該將樹種在牆壁下面的,否則牆面輕輕一推就倒了——而他竟然還過分地要求別人修繕、賠償。他不必修理弗格森的牆,弗格森首先應該自我反省。
他緊咬著自己的牙齒。他想從這些讓人鬱悶的雞毛蒜皮的爭吵中擺脫出來,與某個人來一場大規模的、痛快的、瘋狂的爭吵。但願他能把沃特斯的臉搗成果醬——放手去做——解決這件事情,他才會覺得好過點。那麼現在他回家還是回到剛才的地方,這些都無關緊要,他只需要找個人將這鬱悶之氣發洩出來。
他想得那麼出神,都沒有注意到遠方傳來汽車的嗡嗡聲,車燈閃爍著,然後消失在公路的轉彎處。他最先聽到的是一聲刺耳的緊急剎車聲,緊接著一個暴躁的聲音在大吼:“你他媽的到底在幹什麼,你這個瘋子,就這麼一聲不響地橫在拐彎的地方,大馬路的正中央,啊?該死的!”就在他轉過身,在車前燈刺眼的光亮中眯起眼,準備抓住這個新的機會展開攻擊的時候,他聽到這個聲音帶著某種勝利意味憤怒地說:“啊,坎貝爾,當然,我就知道只有你才會這麼幹。”
注 釋
〔1〕迪伊河是發源於蘇格蘭東部凱恩戈姆山脈的一條河流,向東流一百四十五公里經阿伯丁的人造海峽注入北海。該河以其秀麗的風景和鮭魚漁場而著稱。
〔2〕一種蜉蝣生物,用作釣魚誘餌。
〔3〕一種家庭用燃爐。鋼鐵材質,飾以龜紋,做成龜形,最早是一八三○年由查爾斯·波特威先生手工製成。
〔4〕全文應該是They skite too much and fight too little(他們突襲得太多,但是面對面戰鬥得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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