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麼一會兒幾乎飈到一百英里。一部警車鳴響警笛從後面超上來,他們以為會被抓到超速,結果卻不是。又開了大約兩百米,他們看到一部深藍色福特撞毀在隔離帶上面,路肩上停著一部救護車。他沒有停車,只在後視鏡裡隱約看到身穿藏青色制服的急救員正在給一個躺在擔架上的女人做例行的心肺復甦,女人單薄的身體隨著除顫器跳起來,又重重的落回到擔架上面。
他朝副駕駛位子上看了一眼,G也回頭在看,直到遠得什麼都看不見了,才回身坐好。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在那一瞬間體會到一種久違的情感,不是唏噓,也並非悔恨,因為死其實並沒有人們通常想象的那麼壞,但活著,真的是值得慶幸的事情。
他們在醫院門口道別的時候,時間早已經過了午夜。
他下車時向她建議:“下一次你可以試試看坐火車,在斯坦福換車,一路上很美。”
她看著他,短短的一瞬,而後說:“以後我可能不會再來了。”
“為什麼?”
“Ming,就是那個女孩兒,她就要出院了。”
“要是我想要你來,這理由夠嗎?”他半真半假的說。
“不太夠。”她也半開玩笑的回答,朝他揮揮手,發動汽車,一跌一撞的走了。
7.白帳篷 White Tent
Life is short; love only lasts for an instant。
李孜在筆試簿上寫下這句話,用筆反反覆覆的描著。
“那次之後,她沒有再去過銀山醫院。”Han說,“我只知道她叫G,在東村租了一間小公寓,離市立劇院很近。”
李孜不自覺地露出一個微笑,問:“後來你就去找她了?”
“是,也不是,”他回答,“大約一個月之後,我離開醫院,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她,也不確定她是不是想看見我。她說過的那個地方離紐約大學很近,我曾以為她是那裡的學生,便在附近找了份廚師的工作。”
“但你們真的又遇到了?”
他點點頭,“那年六月份,在我工作的地方。”
獄警過來提醒李孜,探訪時間到了。她站起來和Han道別,走出拘留所便在手機上裡查那間經紀公司的名字,Clef。搜尋結果裡有一個黑人靈歌俱樂部,兩三間連鎖琴行,還有一個專營PR和Model Management的公司,地址正是在東二十三街和百老匯大街的交界處。
她打電話給Ward,沒頭沒腦的便是一句:“我知道那間經紀公司的名字了!”
“讓我猜猜,”電話那頭Ward的聲音和平常一樣帶著些反諷,不緊不慢,卻又搶在她前面,“Clef,我也是剛剛知道,真巧,不是嗎?從二零零一年開始直到離開美國,Eli York都在那裡工作,並且一度持有那裡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李孜冷笑著應對,心裡卻沒覺得掃興。Ward也查到同樣的名字,說明找對了地方,他們離真相又近了一步。她好像很久都沒有這樣興奮的感覺了,跟Ward約好在中城的一個地方碰頭,兩人循著那個地址,找到東二十三街上的一棟辦公樓。
那間叫Clef的公司在第十六層,電梯門開啟,纖塵不染的玻璃門後面是純白的前廳,配上白色燈光,像極了《2001太空漫遊》裡的情景。白色影壁上嵌著四個銀色Calibri體的金屬字母——Clef,一張弧形長桌後面坐著一個硬搖滾風格裝扮的金髮女孩。李孜上去跟她說話,Ward自顧自站在一邊,手伸進桌子上一隻玻璃大碗裡,撥弄著裡面大大小小的透明假水晶。
那個搖滾女孩並不像看起來那麼冰冷,聽李孜說明來意,含含糊糊的答了聲“稍等”,便在面前那臺拉風的白色電腦上輸入李孜告訴她的名字——G。李孜滿懷希望的等著,結果卻沒有任何相關的資料跳出來,而且搖滾女孩說,就她記憶所及,Clef並沒有這麼一個從中國來的模特。
李孜不甘心,又問:“那Eli York呢?我知道他從前是這裡的經紀人。”
女孩子仍舊搖頭,然後補充道:“我只是實習生,在這裡工作不過九個月,做這行流動性很大,你們最好找其他人談談,他們可能知道的更多。”
“找誰?”
“其實你們最好去找Ming談談,她也是從中國來的,我想她們或許會有個小圈子什麼的,當然,前提是她願意跟你們談,”女孩子答道,想了想又補充,“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