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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出那幾張照片開看,突然想起那個記在手機備忘錄裡的地址,在Google地圖上尋找,搜尋結果仍舊是些極其陌生的地名,只知道那是在南特的市區。
快十二點的時候,床頭的電話響了,李孜接起來,是Terence。這一天忙得不可開交,她幾乎把自己的事情全忘了,直到聽出他聲音裡的僵冷,才想起來兩人上一次見面剛吵了一架,搞得不歡而散,還沒有和好。
“我在樓下,上來拿點東西。”Terence說。
李孜“嗯”了一聲算是回答,那邊電話已經掛了。
幾分鐘之後,Terence開門進來,看見李孜,沒打招呼也沒說話,自顧自的開啟壁櫥找他要的東西。李孜便也坐在寫字檯邊上沒動,仍舊低頭看著電腦螢幕,心裡很氣,卻又覺得有點好笑,他完全可以趁她不在家的時候過來拿東西,何苦等到她回來了再來,見了面又這樣繃著不說話。
“我那件藍色的衝鋒衣在哪兒?”總算還是他先開口了。
“壁櫥最上面那隻寫著Mount Baker的箱子裡,”李孜回答,“你要去野營?現在是一月份……”
話剛說出口,她就明白了Terence為什麼突然要找那件衣服。他們是在華盛頓州的貝克山參加一個初級登山課程時認識的,她第一次看見Terence,他就穿這那件灰藍相間的衝鋒衣。
Terence把那隻紙箱搬下來開啟,裡面裝的全都是她們初次相遇時用的東西,他從箱底抽出那件衣服來,轉過頭看著李孜。兩個人恐怕都想起同樣的事情,那個時候,他們曾經那樣認真的計劃要去上中級和高階的課程,然後把惠特尼山、西耶拉和聖胡安山脈挨個兒爬個遍。
李孜覺得自己有許多話要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後冒出來的盡然是一句:“我明天一早要上庭。”
“我這就走。”Terence回答,在原地踟躕了片刻,終於還是走到她身邊,俯身在她額角的頭髮上印上一個吻,然後轉身走出去,快到門邊了又回頭說,“Porte du Pouliguen。”
“什麼?”
“你電腦上那張照片,是普勒岡的海灣,在法國,南特附近的。”
螢幕上顯示的是那張油畫效果的海景,“你怎麼知道的?”李孜抬起頭來問。
“那個藍色的燈塔,很特別。”他回答,“大學最後一年的暑假,我一個人去歐洲旅行,曾經到過那裡。那一個月我幾乎沒有一個晚上是睡在床上的,火車上、車站裡、通宵營業的咖啡館,難忘的日子。“
“怎麼沒聽你說起過?”李孜問。
Terence笑了一下,答道:“我們彼此之間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說完就走了。
(part 2)
第二天早晨,李孜頭一遭進了刑事庭,也是她第一次見到本案的地區檢察官,一個四十五歲左右的黑人男子,不曾開口就顯得聲色俱厲,很具正義感。相形之下,法官反倒和煦了許多,六十歲上下的女人,有些胖,看起來應該心腸很軟。陪審團由十二人組成,三名黑人婦女,三名西裔婦女,一個菲裔男子是其中唯一的亞洲人,剩下的五個都是白人,三男兩女。都是Han的前任辯護律師在預審之前參與選擇的,無論喜歡與否,他們也只能接受了。
Han坐在李孜身邊的被告席上,穿著一身黑色西服,白襯衫,沒有打領帶,顯得很平靜。他的家人、朋友和幾個芭蕾舞團的同事都坐在旁聽席聽審,倒是受害人那一邊沒有任何人出席。李孜覺得有些意外,她曾以為Ming可能會來,至少Eli York遺囑裡提到的那個姓Verte的法國人肯定會來,受託料理喪事的總應該是很親近的朋友吧。
法官宣佈開庭之後,檢察官先陳述了指控的性質和案情經過。由於缺乏有可採證據支援的辯護要點,Ward出於訴訟策略考慮,放棄了辯方的開場陳述。
之後的控方舉證進行了整個上午,檢察官先後提交了數十件案發現場取得的物證,包括銀廈的監控錄影、Han留在公寓客廳裡的幾處指紋、其中一隻酒杯上的唾液DNA檢測報告,還有Eli York留給Guary Criton律師的遺囑。
Ward僅僅在交叉詢問當中提出,所有這些證據只能顯示被告在案發前到過現場,無法直接證明他有實際的犯罪行為。但接下去的幾份證物和證人證言很快就讓這一觀點顯得蒼白無力。
先是Han的心理醫生到庭作證,證明Han在8月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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