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至於爸爸們也不可以快速離去,要假裝他們共同度過了一個愉快的週末,而不只是盡義務而已。然後過了兩年、三年、四年,他們很快就會消失不見,不是再娶就是搬家了。
其實也還算可以!我們的生活並沒有像第三世界那麼糟。我們既沒有身體上的病痛,也不必忍受飢餓,甚至所居住的費城市區,環境遠比世界上大部分的地方好。雖然我們的車變得老舊,我們的假期過得不夠奢華,但是我們仍是有車階層,我們仍有假期,仍有游泳池,還有遮風避雨的屋頂。
媽媽和小孩相依為命,離婚讓我們知道要怎麼面對惡劣的環境,也知道要怎麼應對難堪的問題,例如女童軍的小隊長問我們父親節想要些什麼時(其實最好的禮物是爸爸),我們都知道要怎麼回答。十六歲以前,我和我那些女同伴們會組成一個聯合幫派,我們學會伶牙俐齒,也學會扮演強硬的角色。
我常想,那些爸爸們開車到這個原本熟悉的街道時,他們的心中作何感想?可曾注意到這是他們之前住過的房子,可曾注意到那些房屋破損的部分現在都修補好了?當我開車經過這個我從前生活過的地方時,我不由自主地想著……一切都沒什麼不同。我媽和她那個令人厭惡的同性戀人唐雅一樣不喜歡整理草坪,於是院子裡到處都是枯葉,車道上的碎石就像老人家的頭髮一樣稀疏。
我以前常把腳踏車停在那裡,後來唐雅把我們的腳踏車一一清出來,都放在車庫後面讓它們生鏽。賈斯常跟老媽抱怨說他看到那堆腳踏車就覺得自己彷彿是拖油瓶。我常在想,我的父親可曾想念過我們?他可曾想過媽媽現在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還是就任由自己的孩子在這世界上成長,漸漸變成陌生人,而一點也不在乎?
我看見老媽在車道邊等著我。她和我一樣很高、很胖(套句布魯斯的話,就是胖女人),但我的身材還算是有腰身的,老媽的身材則活像個蘋果放在兩隻均勻有肌肉的腿上。老媽高中時代是傑出的網球、籃球、曲棍球校隊隊員,目前仍是一個由同性戀組成的壘球隊明星球員。我媽——安·夏普立歐——仍保有運動員的敏感度跟英姿,她相信只要輕鬆地散散步、遊幾圈泳,世界上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
她的頭髮也是短短的,任由它斑白,她的眼睛跟我一樣是綠色的,但是比較大而且不會充滿不安;她經常面帶微笑,是那種讓人很容易親近的人,陌生人會來向她問路,甚至在試衣間也會有人問她自己身上穿的泳衣是不是看起來屁股很大等等坦誠的問題。
今天她穿著寬鬆的粉紅色休閒褲,配上藍色套頭毛衣,還有她十四雙運動球鞋中的一雙。另外加上一件風衣,上面配個三角形的彩虹小別針。老媽從不化妝,髮型也是那種自然風乾型。上車的時候,她看起來精神很好。對她而言,這種免費的烹飪表演加聚會聊天時間,比坐著看笑話表演還要有趣。
“很有眼光。”我一邊說一邊指著她的別針。
“你喜歡嗎?”她隨便問問,並說:“我和唐雅上禮拜在購物中心挑選的。”
“你有幫我挑一個嗎?”我問。
“沒有。但我們買了這個給你。”她拿給我一個方形用紫色紙包裝的小東西。我在等紅燈時把它拆開,是一個磁鐵卡通人物,捲髮戴著眼鏡的小女孩,衣服上寫著:“我不是同性戀,但我老媽是。”真是可愛極了。
我開啟收音機找電臺,然後在開往市中心的半小時路上都沒說話。老媽也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旁邊,顯然在等著我主動談有關布魯斯的事。就在進入市場內,走在菜販跟肉販之間時,我終於開口了。
“‘慾望單人床’。”我不地說:“哼!”
老媽斜眼看了我一眼:“我想他應該不算是個床第高手吧?”
“我不想跟你談這些。”我有點不高興地說。
就在我們經過麵包店還有泰式跟墨西哥料理後,在烹飪表演的地方找到了座位。那個稜型臉的廚師就是三個禮拜前展示南方菜的那位,他看到老媽坐定後,臉都發白了。
本週展示的菜餚為僅用五種材料做成的美洲傳統菜。廚師開始滔滔不絕地解說著,而他那瘦瘦高高、臉上長滿青春痘的年輕助理,開始切著高麗菜。老媽斷言:“他一定會切到手。”
“噓!”我對老媽暗示,因為前排的人(大部分是老人家)本來很嚴肅地觀賞著表演,現在都轉過頭來瞪我們。
“本來就是!”老媽說:“他拿菜刀的方式根本就不對。好吧,那我們來談談布魯斯……”
“我不想談!”我說。這時廚師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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