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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回來了,這事兒你們可知道了?”
再坐的除了寧妃和趙婕妤,沈貴妃和張貴妃都是宮裡的老人,十幾年前還見過柴倩一面,故而張貴妃便笑著道:“就是十幾年前臣妾見過的那對雙胞胎嗎?模樣跟善財童子一般,臣妾記得,那時候連太后娘娘,也直誇他們長得好。”
“可不是呢,說起來也是我們皇室愧對柴家,上半年她的同胞哥哥柴榮戰死了,如今只她一個人回了京城,聽說身子極是不好,她又是從小許了呂家,再過幾個月,就要大婚,這不,哀家才命了虞太醫去柴府瞧瞧。”
沈貴妃只低眉聽著,嘴角依舊是淺淡的笑意,她的眉宇生的極柔和,性子又溫潤,雖然已是徐娘半老,依舊是當今天子最寵幸的妃子之一。
“她小時候,臣妾也覺得長的是極好的,那時候恭孝皇后還在,總鬧著說要給逸王當媳婦,後來才知道是呂相爺家已經定下了。”她說話的聲音柔和綿軟,如淳淳清釀一般,總讓人覺得心口一暖。太后娘娘聽她這麼說,不由的嘆了一口氣,將今日柴老太君所說的柴倩的境況給道了出來,幾個宮妃只聽的睜大的眼睛,一時也無法想象柴倩如今的模樣。
倒是沈貴妃看虞太醫還立在下首,不由多問了一句:“也不知太醫今日給柴小姐診治的如何。”
虞太醫眼皮一抖,微微吸一口涼氣,太后娘娘會意,只清了清嗓子道:“時候也不早了,你們都回去歇著吧。”
幾人都是宮中高位,察言觀色自是一流,便紛紛起身告辭,待一併身影都從殿中離去,徐太后這才從主位上探出身子問道:“難道那柴小姐有什麼不治之症?”雖然呂家小子不爭氣,但好歹也是她的親侄兒,總沒有明知道是次品,還硬往裡塞的道理。
虞太醫一臉惶恐,忙搖了搖頭道:“柴小姐並非有不治之症,從脈象上看,不過就是體虛氣弱,只是依老臣之見,這分明就是體內有餘毒未清,從而阻滯了血脈,造成以上現象。老臣實在不明到底有誰對柴小姐有加害之心,又怕那人是柴府中人,故而未敢將事情告知,還請太后明鑑。”
年過花甲的徐太后看著坐下跪叩中仍微微顫抖的老太醫,眸中顯出一貫的睿智,她在這深宮之中,五十年的光陰早已練就了一副雲淡風輕、榮辱不驚的絕技,僅是眉梢稍微透露出一絲凝滯,卻毫不遲疑的開口:“這件事你做的很好,暗中調養好柴小姐的病,讓她能在出嫁之前,健健康康就好。”至於嫁到了呂家之後的事情,柴家縱然有人想害她,只怕也鞭長莫及。
徐太后孃家姓徐,父親乃是三朝元老,位高權重,奈何膝下無子,只有一對姐妹花,便是如今的徐太后和呂丞相的結髮夫人。徐家幾個嫡系的子侄雖然也出入仕途,卻因先帝防範外戚,處處壓制,終究並非是什麼股肱重臣,如今也全靠呂相爺佛照,而呂相爺的小女兒呂慧也在兩年前入宮,如今也是聖上恩寵的呂昭儀,已是懷有子嗣。若這一胎是女孩便不提了,若是龍子,那呂家可謂是前途不可限量,所謂同氣連枝,呂徐兩家早已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況且,呂家看中的,不過就是宛城守軍那二十萬的兵權,至於柴倩本人,是美是醜,是聾是瞎,是男是女,又有什麼關係呢。想到這裡,她的臉上不禁浮起一絲坦然自若的笑意。
虞太醫老態龍鍾、微微顫抖的身子終於穩住了,眸中的惶恐一掃而光,彷彿瞬間又年輕了幾歲。
☆、第四章
帝都的深秋,雖沒有邊塞宛城那般苦寒,卻也是結霧成冰,落雨凝霜,自下午虞太醫為柴倩診治過之後,柴老太君便命柴倩在擷芳齋好好休息,未愈之前,可以免去一切晨昏定省的俗禮,只專心和許嬤嬤學規矩。這可忙壞了一向頗為清閒的孔氏,二小姐柴敏今年七月才及笄,婚事尚未議定,倒也不急,剛剛忙完了兒子婚事的孔氏原本以為還能得閒一陣子,卻不想柴老太君一句話,將柴倩的婚嫁一應事務全都交託給了她這位二嬸子,愁的孔氏鬢邊又多了幾根白髮。
那邊柴二爺又是極其敬重兄長的性子,如今柴榮又讓柴氏一族榮耀了一把,聽說兵部尚書年底就要告老還鄉,聖上有意讓他補這個空缺,這個節骨眼上,他恨不得把柴倩當成親生女兒一般在掌心捧著,自然是要孔氏好生張羅,聽聞柴倩抱恙,又派人送了好些補品藥材,讓從小就對親情淡漠的柴倩也狠狠感動了一把。
過了申時,許嬤嬤被柴老太君喊去聊天,柴倩抱著手爐,神情懶散的靠在披著銀狐軟皮的雕花細木貴妃榻上,手裡歪歪扭扭的握著一卷《女戒》,神情木然。她伸手摸了一塊糕點往嘴裡塞,細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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