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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席並不意外。倒是趙青池一臉疑惑的開口:“咦,怎麼不見柴姐姐?聽大哥說,柴姐姐肯定騎術精湛,我還想好好領教幾招呢。”
他的口氣中有幾分出身牛犢不怕虎的自信,紅袖忍不住瞥了他一眼,潑下一盆冷水:“就你這水平,給小姐牽馬都不配呢,要是小姐在,分分鐘就秒殺你了,信不信?”
難得趙青池卻一點兒沒生氣,而是得意的在馬背上晃了晃身體道:“我信,我當然信,你說什麼我都相信,我上次說我會騎馬,這次你也信了吧?”
紅袖略帶疑惑的瞅了他一眼,那邊趙青池已經喊了馬場的飼養員為紅袖牽來一匹小馬駒……
“這是專門給你準備的。”趙青池陽光一笑,一副看我多體貼的好男人模樣。
紅袖本想破口大罵一想起如今自己這十三四歲的小身板,也只能扼腕,不服的丟下一句:“小看我。”
趙青池忙道:“哪有,青墨來的時候,每次也都騎這樣的小馬駒,我看著你跟她差不多高的樣子。”
紅袖撇撇嘴,大搖大擺的走過去,不以為然:“沒看出來你還很細心啊。”
兩人騎著馬慢悠悠的離開,只有青染仍舊站在一旁,趙青舒示意承影下去,青染便上前推著他的輪椅,兩人朝著馬場另外一頭的小菜園子走去。
“大哥。”
“嗯?”
“不要讓她不開心好嗎?”
“你怎麼知道她不開心?”
青染停下來,低著頭,臉上的神采淡淡的黯下去,一滴淚不期而然的落在足下的泥土間,悄然消逝。
“我愛過柴榮,我愛她,她不開心的時候,即使在笑,可眼底還有很深很深的憂傷,很少人會注意到這種憂傷,但是我看得見,大哥,你能看見嗎?看見她眼底的憂傷?”
趙青舒深吸一口氣,狐裘下展開的四指重握成拳,沉重的斗篷難掩他一側顫抖的肩膀,他看見過她眼底的憂傷,不止一次,他們兩人也許有很多不同,但只有這一點,似乎冥冥中早已經註定,在彼此的眸中烙下刻骨銘心的傷痛。
帝都的街巷,車水馬龍,熱鬧非凡,新年的氣氛依舊濃烈,街頭商販們努力的叫賣,換取一天幾文錢的收益,芸芸眾生無不努力的活著,為了家人、亦或為了朋友。柴倩漫無目的的走在帝都最為繁華的長街上,很多生死的瞬間湧上心頭,她目送過太多一去不回的兄弟,收殮過太多死不瞑目的英魂,她願意把一身都祭獻給碧血驚濤的疆場,卻忍受不了一個既定事實的到來。
終究還是捨不得,捨不得那又如何?她抬起頭,昂首挺胸的闊步往前,既然終要錯過,那麼就讓我們在可以相守的日子,盡情的相守!
不遠處,騎著高頭大馬的京城紈絝正左顧右盼,眉宇間浸潤了一日看遍長安花的逍遙愜意,柴倩眯了眯眸子,縱身一躍,將馬背上肥碩的男子踢了下來,打了個響指,瀟灑的勒緊馬韁,指著一旁馬背上呆若木雞的瘦弱蒼白男子道:“你的馬錢,問他要!”
李岐翻滾著從地上爬起來,吃了一嘴巴的浮灰,看著絕塵而去的柴倩,拎住從馬背上嚇的滑下來的呂小少爺的衣襟,滿臉暴怒道:“你媳婦搶了我的馬!”
呂小少爺用力掙了掙,發現逃脫無望,只苦著臉道:“有本事你自己去追啊!”
李岐滿臉委屈,一把丟開呂小少爺:“你的媳婦,憑什麼我追?”
一對可憐人回望遠方,看著那一襲紅衣,飛揚而去,鮮衣怒馬,美的就像天際燒紅的一片雲彩。
很多年以後,呂小少爺變成了呂老太爺,老得掉光了牙齒,瞎了雙眼,但他總是對別人說,自己從二十二歲那年,就已經瞎了。
☆、第二十九章
柴倩策馬奔騰,彷彿馳騁在邊關的萬里荒漠,輕揮馬鞭,獅子驄打個響鼻,勇往直前。柴倩捋了捋駿馬的鬃毛,無不惋惜道:“好哥們,你家那個胖虎,多久沒這樣好好遛你了?”
那馬似通人性,仰頭長嘶一聲,馱著馬背上的紅衣女子朝著東郊馬場奔騰而去。柴倩彷彿瞬間重生了一般,渾身的筋骨都透出難以言喻的舒爽,熱血在胸腔沸騰,叫囂著還原她在疆場的英勇。
她是屬於宛城的,她是屬於邊關的,她是屬於蒼茫浩瀚的萬里大漠!
“好哥們,以後跟我怎麼樣?”一段飛馳之後,柴倩勒韁緩速,駿馬踩著矯健的腳步,踏入東郊馬場。
這個大周皇室最大的馬場裡,不乏有眾多的良駒,但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獅子驄乖順的蹭了蹭柴倩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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